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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跪在地上的沈席听着李通乂与江小舟叙旧,难免心头一时之间有些慌张,但事情推演到此,自己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不然只会死的更快。
而同样的心境,也发生在那边哭哭啼啼的曹竹山寡妇身上,要说这妇人乡下人出声,虽然肚子里弯弯绕绕的懂的不如在场的书生多,但那生活在乡下,每日与八大婆七大姑的闲谈是非,却是更把人情冷暖看的更为明白,于是如今一听李通乂和那江小舟认识,她可就更急了。
在她的心里,认识的便会有个人情,而人情要远远大于对错是非。
所以,她可是生怕皇帝陛下向着那个江小舟,把自己这个苦命的寡妇直接打骂回了老家。可如此一来……自己可怎么活!
想到此处,这寡妇心里一阵凄凉,竟是越哭越伤心,干脆撒起泼来。
……也只能是这个法子了,反正依照她的经验,哭闹声大一点,便好像是能占理多一些。
而这也不算完,撒泼可不光是哭,还要闹,于是这寡妇竟是披头散发的想朝着江小舟那边冲,那俩手张的都和鸡爪子一样,想要使出抓夹捏掐的那一套。
也是站在周边的侍卫哪想过还有这么一出,居然有妇人还敢在圣上面前撒泼,这是觉得死的不够快吗?于是一时不察,竟还真的让那妇人朝着江小舟跑了过去。
江小舟倒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在此时此刻这番场景之下,终究也不可能直接打杀了对方,不然真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但是终究心头也有气,更不想好似真的心头有愧般躲躲闪闪的难看,于是下意识的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那寡妇顿时一愣,身体直接就打了个转儿……
那寡妇也真是没料到……不都说这位江小舟是个脾气软的,好欺负的,怎么这出手这么不留情面呢。
寡妇转了一圈,咚的一声就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傻愣愣的,连哭声都停了。
可如此以来,却又给了那沈席个机会,于是这书生愤怒的指着江小舟:“圣上面前你还敢行凶?就你这敢朝着妇孺出手之辈,当可判断你的心性!你还敢说曹竹山不是你杀的?”
“你傻的?”江小舟皱着眉头看向沈席:“别人打你来,你不还手的?”
“那要不我现在打你几拳,我看你躲不躲?”
沈席抿了下嘴:“我沈席敢站出来,便不怕你的威胁?”
说完这话,沈席又转身朝着身后其他书生喊道:“你们说对不对。”
那些其他的书生,顿时响应声一片:
“对,我们不怕威胁。”
“君子不卑不亢,怎可受这般胁迫,有本事就把话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