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原谅我吧,亚西斯、大人……我一直、梦想着、总有一天……”——)
却正是她迎来出乎意料的死亡之日。
(——“……您、和我、还有孩子们……一起生”——)
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无论再怎么呼唤她,再怎么喝斥她,她都不能回答了。
然后——
她——
这个容纳自己的器皿即将破裂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惧。于是,他拼命想阻止她的崩溃。无论是自身归还“红世”,还是靠暂时性的显现进行复仇,都会令她崩溃。所以,他把周围的人类全部啃食掉。通过这种力量,他以她这个“唯一心灵相通的地方”为基点,强行对自己进行了再召唤。守护着她的棺柩,拥抱着她,在现世显现了。把不容许自己这样做的讨伐者烧尽杀绝,憎恨这迫使自己不得不这么做的一切,与没完没了的前来挑战的人战斗。
于是,为了使被封印于棺柩内的迪丝复活,他开始四处漂泊。
与前来袭击的敌人战斗而生存下来——学尽了所有流传下来的所有秘法——寻遍了这个世界每个角落的手段和方法——进行了无数次的反复尝试和实验——然而,唯一不能付出的是自己的死亡。
在这种无止境的仿徨之中——
(——“您为什么一直在哭泣呢?”——)
身披铠甲的龙问道。
(——“为了报答主人的恩情——我要把自己的性命——贡献给主人——”——)
钢铁巨人发誓道。
(——“你想得到些什么呢?”“想让我白白送给你吗?”“厚脸皮的人啊。”——)
奇妙的蛋叫嚷道。
(——“您是说需要我这样的人……?”——)
牛骨的贤者颤抖着道。
(——“应该可以打仗吧?”——)
獠牙毕露的野兽沉吟道。
(——“我只是想获得有足够的才能驾驭我的主人。”——)
冰之剑渴求道。
(——“你能付出相应的代价吧?”——)
石头的大树笑道。
(——“今后助你一臂之力,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黑衣白面的女人细声道。
(——“好吧,就让我见识一下,您的世界。”——)
彩虹的骑士颌首道。
………………要塞附近………………
玛蒂尔达终于与长年的宿敌分出胜负了,现在那个宿敌就无力地横躺在地上。莫名则在附近摆弄着什么东西,而且为了怕麻烦,卡瑞娜已经被莫名变成挂坠了。虽然玛蒂尔达表面的伤势都被莫名恢复了,但是状态依旧十分糟糕。
而他和之前的玛蒂尔达一样,都被烧得焦黑,右手和两脚都沿着斜斜的斩击轨道断开。原本充沛得要爆发出来一样的力量感现在也没有了。飘落的七色火粉也已所剩无几,完全时候一个战败者的样子。
“是我……输了吗……”
这个可以说是命中宿敌的男人——梅利希姆,现在只剩下声音还是包含着意志。并不是接受不了败北的结果,也不是悔恨自己技不如人。而是即使输掉了,还仍然执着于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表现。
“嗯……是、是我赢了……吧……”
感觉到在他这种火热的感情中,依然怀有对自己依然不停步的愤怒,玛蒂尔达不由得苦笑了。
“……你跟一起把我们弄成这样……!接下来我还有重大的使命啊……”
玛蒂尔达一边看着威尔艾米娜的样子一边耸了耸肩膀说着,看着她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梅利希姆的愤怒爆发了:
“重要的使命——别说傻话了!你这个样子还想继续战斗下去吗?太乱来了!简直就是太乱来了!用这样的身体和我的主人战斗——!”
梅利希姆一边叫着,一边用他没有手脚的身体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大概因为伤太重的关系,他只能颓废的倒在地上。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大声地叫喊着。
“你什么时候把自我摧残当成一种美德的啊?不是还有那个一直在袖手旁观的‘埋葬者’吗,为什么那个屠夫没有去……”
这个一直都是贵公子模样,对迫切的感情也能采取宽裕的态度对待的男人,现在竟然变成这副模样。对于他的这种突变,玛蒂尔达一下子呆住了。
“你们的生命和强大是因为你们现在还活着才得到体现的!所以停止你们愚蠢的行为吧!停止!停止啊!”
对于梅利希姆这种因为愤怒而发出的话语,玛蒂尔达是感到高兴和抱有好感的。但是她还是用一副厌恶的口吻说道:
“哎呀呀,男人的歇斯底里实在是丢人显眼。你别那样大叫啦。连手脚都被砍飞了,亏你还有力气大喊大叫呢……”
当然,梅利希姆并非真的这么有精神。这只好不过是他硬挤出来的叫喊声。他将自己的生命化成叫喊,并因此而相信着心意能传达到对方那里。
“就算现在也不迟的!我的主人和我跟那个要置你们于死地的天罚狂魔神不同!你们的战斗我的主人以前也经历过!所以他一定会谅解你们的!我爱你啊!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只要有爱,一切都可以挺过去的!和我——和我一起选择生存下去的光明道路吧!”
但是,梅利希姆赌上性命的话语,正显示了他没能理解这位名为玛蒂尔达?圣米露的女性——不会因为别人的意愿而停步,她生存的道路并不一定跟性命相一致的性格。
虽然有一点悲伤和寂寞,但是出于对这个爱着自己的男人的敬意,玛蒂尔达毫不虚伪地说道:“只要有爱就行了?虽然那种说法很有你的风格,但那样想就大错特错了。”
她并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正是为了这个比任何人都能理解自己,比任何人都爱着自己的魔神,正是为了他,所以选择了这条艰苦的道路,理所当然的将它作为自己的使命。
“推动我前进的,是我的意志。我也非常清楚前面将会遇到什么,也明白亚拉斯托尔只能那样做。”
与此相同。比任何人都理解他,比任何人都爱着他的玛蒂尔达正是将这条路与自己的生命重叠在一起,才感到幸福。
“但是,就因为这样,我才作出这种选择。”
她知道,不管是他还是自己,都是从心底期待着这样的决定的。
她认为就是相互理解,相互爱着对方的结果,并因此而感觉到幸福。
“你的爱,并不能阻止我。也就是现在,我,终于把你给,甩掉了哦——”
梅利希姆听到她坚定不移的话语,受到强烈的冲击。他马上丧失了所有的斗志,静了下来。象是死心了一样,闭上了眼睛。
“——……是……吗……”
对于他来说,刚才那句话就好象对他宣布了死刑一样。但是,不巧的是对于玛蒂尔达来说,只是她的恶作剧。玛蒂尔达象往常一样拨了拨自己的鬓发,说道:
“那么,条件是你自己提出的吧……赢的一方可以任意处置输的一方……真是的,这哪里是对女人提出的条件呀。”
“……?”
梅利希姆直到现在才终于发觉自己提出来的条件,会有可能让别人来行使主动权。
玛蒂尔达俯视这个任性的男人,当然对于她来说,并不想将他,不但避开了自己认为必杀的大剑一击,而且还同时发出反击斩击的这个男人——就这么简单的杀死。因为他能够在这里,完全是一次难得的幸运。
万一……万一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协助的话……
尽量说得造作一点吧。
“大概你也知道吧,我对那样的家伙可是很残酷的哦……?”
她的话就在这里停顿了——不,是被打断了。
一根黑色的柱子,突然袭向玛蒂尔达的后心,但是——
“乒——!”
这只黑色手的偷袭被一个苍蓝色的光之屏障阻挡,撞击的一瞬间发出“乒!”的一声。
最快醒悟到发生了什么事,并叫出来的人,是亚拉斯托尔。
“暗之水滴!”
在瓦砾之下,有一个长着兽耳,浑身穿着漆黑衣服的瘦削女人。现在她正为自己暗杀失败而表情有些错愕,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慢慢走过来的莫名。
“我就知道你会偷袭玛蒂尔达……”莫名平静的看着琪尔诺伯格,她身旁,以玛蒂尔达为中心,出现一个苍蓝色的魔法阵,(圣盾),魔法阵的节点上都是。莫名接着说“毕竟她是杀死的主要人员啊…不然你们以为我刚才在忙些什么…要阻挡的全力一击…可是要花些功夫的……”
“为什么……”琪尔诺伯格狰狞的直视莫名,美丽的面庞虽然已经被一个白色的面具掩盖,但是依旧可以看出她悲愤的眼神“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一次又一次的…阻挠我们的梦想…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希望两个世界出现新的交点!”
“……”莫名不语,虽说立场不同,但是这种令人不畅快的无力感,还是有些难受“或许吧,但是,处于战场这个天秤两端的,不是对和错,现在……”
(孤零零的让她一个人活下去,并不是救赎,既然对方已抱有死志……)莫名拿出(苍炎突击枪),向那个抱着必死之心来袭的女人走去(或许这样有些自大,或是狂妄,但是,就由我来……)
那黑色的身体灵活地避开了攻击,接着,她的左臂再次化成一根黑色桩子伸长,
第一击,以长着兽爪的脚向自己使出了强劲的飞踢。刚察觉到这一点,对方的脚掌就发生了爆炸。莫名受到了爆炸的巨大冲击,后退一步,被她逃掉了。
第二击,就在那纤细黑影打算拉开距离时,莫名一抬手:“(残杀刺刀)”
但是这在仓促之间发出的毫无技巧的直线型攻击,被琪尔诺伯格那只与她本身瘦小的身材不相符的巨大右臂发出的一击粉碎了。
经过这几秒的相互交手,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莫名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没有上次大战时那种压倒性的强大。
接着,琪尔诺伯格在莫名对面瓦砾上悄无声息地跳了几步停了下来,准备下一轮攻击。
“你受伤了!”琪尔诺伯格敏锐的察觉出对手的不同。
“啊~”莫名随意的甩了一下长枪“上次毕竟有些脱力啊……”
“——!”对于莫名的坦然,所有的人都是一阵诧异,这时,莫名手中的大枪突然出声:
“(武装)”莫名穿上了军装。
“(枪剑模式)”
“但是……”莫名手中的大枪变为流线型的格斗式样“对付一个,还是没问题的……”
“亚拉斯……特尔。”
“玛蒂尔达。”
完全明白了她这声呼唤含义的魔神,只是静静地,沉稳地回答道。
“我要去了。”
原本还想着依靠莫名的配合与得到了巨大存在的一战,但是现在莫名的状态,机会渺茫,那么,只有那个仪式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