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没事了。”慕梓夜掠身过来,上下扫了染朝辞一眼开口道。
暗沉的眼眸却看向了脸色略微苍白,却依旧起身将染朝辞挡在身后,挥剑击退杀手的慕流淅。
刚才那一剑的威力自己都看见了,那一刻,皇兄几乎把所有的内力灌入了那一剑了…那一刻的焦急与担心,恐怕比起自己只多不少……
黑衣杀手的攻击依旧密集无情,相互配合几乎完美的攻击,凌厉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把长剑刺过,慕梓夜一手抓住那杀手的手臂,隐藏着寒刃的扇子向着他的脖子划去。
“叮。”一把软剑架住了慕梓夜的扇子,转眼,却发现是染朝辞。
一掌击在那杀手的麻穴上,趁他闷哼一声之际,将他一脚踢入黑暗中,“现在解释不了,以后再说。”
看着染朝辞同样追进黑暗中的背影,慕梓夜只是眯了眯深沉的眼眸,却没有追上去。
黑暗的树中,那黑衣刺客反应过来,眼眸冰冷,拿出腰间的匕首向着染朝辞刺来。
却在看见染朝辞下一刻拿出的话东西时睁大了眼,手上的动作也一怔。
“这东西你哪来的?”低沉微哑的声音传来,目光阴冷的审视着染朝辞。
“怎么来的,你觉得我能从惊月殿锦孤暮的手中偷来吗?”染朝辞轻笑一声,却是有些讥讽。
刚才慕流淅一剑将之前那杀手的衣服震碎,自己才发现惊月殿杀手身上特有的标志—脖间的罂粟花。
那杀手更是眯起了眼眸,不可思议,她竟然会知道殿下的名字。
而且,目光落在染朝辞手中的令牌上,那可是殿下才会有的罹绝令,能够随意调任命令惊月殿所有的人,可是,怎么会在她一个女子手里?
“怎么?”染朝辞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那杀手,摇了摇手中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曼珠沙华的令牌,轻勾唇角,“锦孤暮说见令牌如见惊月殿殿主,看来不管用啊。”
月光下的女子易容后的面容虽为普通,但一双明眸如寒泉泠泠,如澄江彻彻,清冷地沁入人心,即使身着一身青衫,但却丝毫掩盖不了一身沉然冷静的气势。
而且,她对殿下即使没有尊敬,竟也毫无畏惧之情……
“你想要我做什么?”那杀手沉声道。
即使不相信,但,也如她所说,她总不可能从殿下身上把那令牌偷出来吧,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很简单,告诉你们今天来的所有人,现在,都回惊月殿,以后,这样的命令也不用再执行了。”染朝辞淡淡道。
那杀手沉默了一会儿,这是殿下发得无赦令,而那夜王和楚宁王便是最主要的暗杀对象。
以前不是没有机会,便是人数不够而不敌,今天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可是,她又说要撤退…那就是在违背殿下的命令……
“今天我们可以撤退,但,以后的命令还是要问殿下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那杀手沉声道,这样的话,也不算违背殿下的命令了吧。
“嗯。”染朝辞颔首,心里却有些微微的遗憾,看来什么令牌都不及锦孤暮那人管用啊。
黑衣人拿出一个似是用骨头做成的哨子放在口中,三声尖利如枭鸟般的声音带着些幽森的感觉传出,“可以了。”他淡淡道。
染朝辞走至黑暗外,便见本在围攻慕流淅与慕梓夜两人的数十个杀手听见哨声,几乎是没有犹豫,便在一瞬间转身离开。
染朝辞轻轻勾唇,落在手中令牌上的目光却是有些嘲讽,这便是用自己的身体从锦孤暮那里换来的东西,掌心用力握紧,真是好用极了……
“还有其他事情吗?”那杀手冷声问道。
“还有,”染朝辞转身,“今天你们看我与慕梓夜慕流淅的场景,不能告诉锦孤暮。”
那人蒙面后露出的一双眼睛微垂,却是有些讶然,殿下从来都只是在意结果,过程从不过问,她提的这个要求真是出乎意料了。
“这个要……”那人刚想回答。
一声比起之前更加尖锐如凄鸣般的声音刺破天空的声音传来,那人脸色陡然一变,顾不上回答染朝辞,便朝着那个方向如残影般掠去。
而之前的召回的惊月殿的杀手,也如跃动的黑色闪电一般追随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染朝辞微微皱眉,那个哨声虽然自己并不懂是什么意思,便从那个杀手处变不惊的眼中转变而成的惊愕便能看得出来,难道,惊月殿出事了?
可是,惊月殿是江湖第一杀手盟,从刚才派出的杀手武功,便可知道惊月殿的人能力如何,如果有人要动惊月殿的话,怕是自寻死路吧。
压下心中的想法,染朝辞回到了夜王府停留着被震碎的马车的地方,却见慕梓夜微闭双眼正一手摁在慕流淅背上。
染朝辞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刚才那一剑的威力清清楚楚地展示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