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惊月殿的人可是经历过殿下的训练的,哪有那么娇气。”
随着轻快的声音,幻樱端着一碗茶眯笑着进来。
咯的一声放下茶碗,幻樱的眉头看着染朝辞,便皱了起来,“倒是小姐,那天突然吐血差点吓死幻樱了。”
那天在殿内,自己还未退下,看着殿下与小姐两个人相拥心里是很欣慰,却不想听见殿下惊慌的声音,刚抬头便发现小姐竟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殿下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几乎是惊慌失措,紧张到只知道给小姐输内力,还是自己提醒,殿下才记得去找神医墨公子,甚至提气轻身的时候竟差点在空中落下……
想起那时,染朝辞微微皱起了眉,落在自己手臂上已经向上移动着的红点,眸间是一层寒气,突然吐血,是因为自己体内的错情蛊毒发了。
至于原因…据哥哥说,是因为自己体内的错情母子蛊相连,当母蛊遭受伤害时,子蛊便同样会遭受一样的伤害。
那便是说,染朝辞的手心微微握紧,当母蛊死亡时,自己便也会死亡了……
可是…母蛊在哪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也没有丝毫的线索……
轻轻一响,一道声音从院内的树枝上跃进窗内,染朝辞偏眸,便见那道秀丽的身影落在了屋内—水序瑟。
与幻樱对视一眼,染朝辞眼眸微沉。
若是说水序瑟之前是默默地一直贴身保护着自己,那从上一次锦孤暮来扶云院之后,水序瑟便如幻影般,有时在,有时甚至好几天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扫过那垂眸默然不做声的蓝色身影,染朝辞的手却是有些握紧了手中的茶杯,以前的水序瑟便像是水,像是云,高洁出世,可是现在却是多了几分凌厉张扬的气势……便如同……
“宫中消息,慕渊五天前遭到刺杀,身中一剑。”
染朝辞的注视下,水序瑟淡淡道。
放下手中握紧的茶杯,染朝辞却是淡然点头。
没有去问他经常早出晚归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种自己都无法得知的宫中秘闻。
只是望向了窗外似被困在扶云院上的那片天空,轻叹一声,他的身份…看来自己真的在一开始便猜对了。
罢了,罢了,目光落在那个那个拿过自己放至桌上的分点计划,一点点在观看,思考的秀丽男子。
恍然间想起了初见时,他沉默寡言,却又坚韧如玉,如同自己一般的模样,打动了自己一颗冷漠的心。
染朝辞终是偏过了眼眸,聚散有常,强求不得……
现在的时间却也不是应该放在思考这种婉转多情的事情上了……
慕渊五天前中剑…五天前,正好是那时自己在惊月殿的时间,难道两者会有什么联系?
错情要每天以操纵者的鲜血培养,才能不让它死亡,难道慕渊他……染朝辞深深皱起了眉,眼中是一片如最灰沉的迷雾般笼罩的暗色。
…………
“吱呀”一声,沉重的宫门被打开了,江皇后被多日不见的光芒刺得眼睛微眯,模糊间朦胧地看见了那个身影。
“皇后娘娘,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来人身姿窈窕,穿着一袭青色的贵妃宫装显得面容清美异常。
她一双澄澈清亮的眼睛微微垂落在自己身上,姿态便如以前站在所有妃嫔之前一般高贵雍容,倒是显得现在的穿着一身老旧宫装的自己形如枯木。
“有恙无恙,婉贵妃现在不是看见了吗?”江皇后轻嗤一声道。
婉贵妃轻笑一声,但也是丝毫不介意江皇后的态度,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听说你有龙脉了?”江皇后看着婉贵妃坐下时微拂上肚子的手,眼中却是讥讽。
“拖皇后娘娘的福,臣妾已有龙脉一个半月了。”
婉贵妃浅浅笑道,却像是在与要好的妃嫔随意相谈一般。
“一个半月…刚有喜……”江皇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婉贵妃的肚子,眼中划过一丝诡魅的光芒。
“看来皇后娘娘在冷宫中却是住的安逸清闲。”
婉贵妃美眸扫过宫中还有几副未干的字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