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一声,言语淡淡,“不知别人如果知道你这个沉戟堂堂主,对暗器建造图纸只知皮毛,会做何感想?”
朝赋墨冷哼了一声,“我也不知,如果别人知道你是沉戟堂堂主的话,会做何感想?”
“我为什么会是这沉戟堂堂主,难道你不知道?如果堂主何时要罢免在下,重归旧属,在下乐意之致。”那人悠悠回道。
“别啊,别啊,”朝赋墨急忙摆手,“我对这些图纸不感兴趣你又是不知道,既然你感兴趣,就当帮个忙了啊。”
“呵。”那人嗤笑一声,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一直落在那图纸上。
“你又用了四明丹?”朝赋墨看那人翻阅着图纸,皱起了眉问道。
“这些东西沉戟堂内似乎没有……”那人只是点了点头,望着手中图纸眸色渐深。
“你难道不知道四明丹会加重你的病情吗?!”
朝赋墨皱眉说道,却见那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样子,便也只是叹了口气,“算了,你的死活我也懒得管了……那图纸上的东西沉戟堂是没有,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这样的图纸来的,难道真是是遗传?怎么没有遗传给我呢?”
“遗传的这种东西,也是要因人而异的。”那人淡淡说道,却是引起了朝赋墨一阵的咬牙。
翻了翻手中的图纸,那人如凝着深墨般翻起一层漩涡,最后变为一片沉静,遗传吗……?
“这沉戟堂没有的东西,让容青他们去找,而找不到的我会去分解,之后再做吧。”
那人在纸上勾出几个东西,不停地在写着些什么。
“你真的要做这个?”朝赋墨听着那人的话,从椅子上起身,脸色有些沉,“你要做这个,就要不停地服用四明丹,你是想早些毒发早些死吗?!”
“人生在世,总要有些意义不是?更何况这么新奇的挑战,怎么能错过。”那人浅淡一笑,却是丝毫不在乎一般。
“挑战?你以前说的可是,得不到的东西便不要去勉强……”
朝赋墨嗤笑了一声,看着那人的动作却是犹豫了一下,柔和的眸子渐沉,“那又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去做这图纸上的东西?”
那人只是继续在图纸上勾画着,脸色淡然地思虑着,才随意地答了一句,“这不是勉强。”
做的事勉强与否,也是要因人而异的。
“呵,”朝赋墨笑了一声,望着眼前的人眸中也不知是何种的情绪,“你刚才也看见了阿辞的反应了吧,如果阿辞最后爱上的不是你……别让我们歉你更多。”
沉默中,那人的手不停,最后在图纸上勾画完。
“不论她的心如果……”那人抬头,面容在正好的微微显白的阳光中有些模糊,弯起的嘴角却是极其的温润美好,“只要她想要的我都会给,而我要的,只不过是她一生平安喜乐,仅此而已。”
…………
“楚宁王,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觉得声名不虚传。”
“萧将军过誉,萧将军英武神勇,曜鸣守护神的大名,本王可是早就听闻了。”
南华门,一袭黑衣与一袭白衣的两个男子带着“亲切的”微笑,却又相互十分“礼貌的”问候着。
“萧霖初次至嘉岳,还请楚宁王多多照顾才好。”萧霖笑了笑,抱拳向着慕流淅恭道。
不知为何有些人忽得退了退,却是觉得一阵阴风扫过。
“萧将军为客,流淅照顾这是自然,不过,本王也还需将军多多指教才是。”
慕流淅沉静的眸下是一沉,面容上不动声色,恭手回道,袖子似被那阴风吹过,晃了晃。
而慕流淅的脚此刻却动了动,有些人身下的马也似受惊了般,踏了几步。
“指教不敢当,楚宁王过谦了。”
萧霖身子偏了偏,紫冠束着的墨发无声中落下了几根。
“萧将军作战勇猛,只要由萧将军所领军队,无不军心大振,本王实话所说,着实佩服。”
慕流淅淡淡回道,墨黑的眸中是与此刻的萧霖眼中是同样的情绪,所谓棋逢对手之感。
“能得楚宁王如此一言,萧霖之荣幸。”萧霖爽朗一笑,英挺的容颜如七月烈日一般耀眼明亮。
“萧将军能远道而来,也是嘉岳,本王的荣幸。”慕流淅淡笑回道。
不过几招,既能测出对方的实力,亦能看出一个的心胸如何,既然是同类的人,所谓高手相对,必然会有心心相惜之感。
一黑一白,一明朗如阳,一温润如玉般,两人相对着浅笑而谈,却是京城最大的聚焦点。
“听闻楚宁王近日刚刚大婚,却依旧能来迎接女皇陛下,萧霖代表曜鸣感谢王爷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