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微微一顿,表情却是变得有些暧昧,没想到这三皇子妃还真是与那残废的三皇子还真是伉俪情深。
不过,众人看看那双眸没有丝毫焦距的慕云庭,心中啧然,这三皇子慕云庭自小便在宫中,能有什么才艺,唉,两个人还真是登对,这不,丢脸都要一起丟了。
“哦?和三皇子一起?”皇帝本是带些随意的阴沉的眼眸眯了眯,却是极有兴致一般落在了慕云庭身上。
该怎么形容这种眼神呢……?
似是对于一种被自己久久豢养过后的宠物,不自量力地想问跳脱出自己手掌,却无能为力的一种掌控绝对地占有。
身边的人一袭修白的衣袍,衬着他清雅灵韵出尘绝世的容颜,他水墨般化开的眸子微垂,光亮修长如黑鸦翅般的眼睫遮覆住他的眼眸,却是一个平静淡然地被所有人抛弃在世外,完全剥开一般放在慕渊面前肆意践踏………
不知为何,染朝辞便上前一步挡在了慕云庭的身前。
“好,准。”皇帝眸光看着上前遮掩住慕云庭的染朝辞,眸光闪了闪,却是微倚在背后的龙椅上,随意地挥了挥手。
似乎方才也只不过是一个随意做出的表情,而现在才是他真正的姿态。
染朝辞暂时撇下心头的疑虑,淡淡地笑着,却是说出了另外一个请求,要求一个白玉水晶大盘放在殿内中心的前方,皇上也应诺许了。
“还有一个呢?”皇帝问道。
“还有,便是需要劳烦一下掌灯的公公了。”染朝辞一笑却没有开口,皇帝领悟了染朝辞的意思,抬了抬下巴,却是让那掌灯的公公上前。
染朝辞附耳在那公公耳边轻语几句,那公公开始便惊讶地上上下下扫过染朝辞,便上座上去回禀皇上。
“哦?”而皇帝听闻了后,却是长长地略有意味地挑声,望着殿中的染朝辞却是颇有兴致。
而众人看着皇帝的眼神,却也是同样不禁吊起了兴趣,看着那个带着浅笑站在殿内的女子,都不禁有些疑惑,这染朝辞与三皇子难道还真的会表演些什么?
“唉,你说这染朝辞到底要表演些什么啊?”
“不知道,这染朝辞虽然一直都是什么将军府嫡女,不也还是个废物,现在虽然好了,谁知道会些什么。”
“是啊,是啊,那三皇子都是个残废,倒是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些什么花样来。”
“哼,越是什么都不会的东西,要搞得事情便越多。”
……………
众人私下言语中,殿内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了,殿内除了高座之上,奉在皇帝和曜鸣女皇两人之外的烛火,遥遥隔着的殿内却是陷入蒙蒙的黑暗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不禁问起了起来,而众人也是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弄得莫名其妙,纷纷私语起来。
似暖夜之中的那缕清风,似平静蓝色大海悄然浮起的那轮皎月,似浅夜中那集灵气于一身的花绽放一现,轻灵,绝美。
让众人因为灯灭而有些躁动的心被柔雨洒过,变得温柔细腻,殿内寂静之中,那缕清风愈发犹如风回流转一般,在殿内幽然回响,皎月也愈发明亮。
众人仔细一听,却才发现不是清风亦不是皎月,却是传来的一阵琴声,轻柔明亮而过,渐渐低回下去。
又是一阵琴音附着那低回下去的琴音乍起,便使之似有了灵韵一般,清冷的女声在黑暗中愈发地清亮如水,微寒如泉般在殿内幽回却又明确地钻入每个人的耳中。
雁回顾,踏遍故城寒芜。
温润清雅若风回流雪,清泠的环佩相扣而自有一番朗朗醇厚的男声再起。
举风骨,情深处,人间悲喜竟相付。
两个琴音同起,明明弹奏着不同的曲调,一个轻柔低回,一个婉转明亮,却是犹如拖着娇花的柔叶一般,婉转明亮之间以轻缓低柔间附着,便犹如看见一个清冷眉目的女子不时无意的娇憨。
取余生,再续一方简牍;昔人故,万般疏,九州难觅同归路。
回婉的琴音中,那清冷明澈的女声却是与那清雅温润的男声,亦如那相附着的琴音一般,柔柔相对,却是相附相生。
君可见,痴缠缱绻,皆化作尘与土。
流年短,宫商如故,浮生尽了闲愁酒几壶。
琴声渐渐落下,却是一顿,一洒一扬,那清亮如水的女声却是却是变得激扬起来,而男声清泠如佩般的声音却是变得更加的低柔婉转,犹如衬着点点如玉般的雨滴落下的汪洋一般。
一曲长歌婉转;
一顾只影阑珊
一梦红尘路漫漫 几处聚散
且将三途望断
再伴晨夕暮旦
与卿(君)许一世长安
不换
黑暗让众人失去视觉之时,铮铮的琴声,悠扬的歌声却是更加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犹如不断回响在山谷中的回声一般,悠悠转转而毫不绝断。
缓缓转下的琴声如雪霰散过,在天地之间飘转,温润清朗的声音穿在其中犹如冰碎的雪落地一般:
柸中雪 抔中一捧黄土
欲久留 终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