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叹了口气,继续闭着眼睛,任凭医生将针孔扎进自己的手背。
上午阳光正好,照顾丁柔,冷之清并没有去公司,更没有在外面徜徉。
看着她已然安睡,他开始环顾屋内的布置。前两次他来得匆忙,最多也只留宿在这张大床上,没有多关注她生活的环境,而当下,显然有了时间。
丁柔的住所很安静,似乎正适合她身上那种神秘而隐居的气质。不同于其他他所见过的女人,她的屋子很是简单,连卧室也只是加单地挂着洁白的纱帘,再接着,是一层细密的白色窗帘。
他以为她是喜欢黑色的。
比如,躺在床上的她,穿着黑色的睡裙,更衬托得脸庞白皙。看多了景物,他的注意力又凝聚到她的脸庞上来。
缩在被下,她的眉头稍皱,似乎又在做什么噩梦一般。抬手,他伸出指尖,点在了她的眉心。于是,眉头正中间的褶皱渐渐淡去了,长而浓密的睫毛下,眼眸微动,然后又继续均匀的呼吸。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医生过来拔下针头,丁柔才苏醒。
“我好了,”她撑着身体坐起来,明显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谢谢你。”对着冷之清,她罕见地轻和一笑。
这反而引起了他兴趣,“原来,你也是会说软话的。”
丁柔的笑容慢慢淡了一些,轻缓地答着,“没有人可以永远强硬下去,况且,我觉得自己一向如此。”她难道让人感觉很冷硬么?
冷之清立即笑开来,“该吃饭了。”
她立即想要起身i暗疮,然而,他却适时地阻止,看着她疑惑的眼眸,他转身走去厨房,片刻,手里端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碗回了来。
立即,丁柔感觉到空气里传出来阵阵的食物香味。
“这是?”她有些愕然。
“我熬的,”冷之清提起勺子,轻舀了一口,放到唇畔吹了吹,送到她的嘴边,“尝尝。”
茫然失措中,丁柔有些别扭,将头偏向一边。
自从长大之后,她已然将自己冰封起来。无论男女,无论谁,她都已经不适应这种柔和的相处了。
尤其是,一向冰冷强势过人的冷之清,忽然如此细柔起来,她也着实惊诧。
习惯性对于外界防备了,他的眼神不是虚假的,而她也早就知道,他调查自己的结果,是对自己没有任何怀疑的。
眼前,他是一个强势的存在,而她,也是,——只是外表看不出来而已。她最终的任务,不过是为了制止,甚至除掉他。看着眼前的他,丁柔居然有一丝的动容。
这样的自己,让她觉得可怕,“我自己来,我不习惯。”她开口。
“你会慢慢习惯的,现在只是开始,后面会慢慢习惯。”冷之清翩然一笑,看她笃定,伸手将碗放到她的手里。
起身,他走到窗前,双手插腰望向窗外。
“怎么会挑这么僻静的地方住?”他随意地问着。她一个女人,独自一个人,即使不危险,像今天这样生病了,也更是让他觉得有些不放心。
“嗯,这里比较安静,适合修身养性。”丁柔轻轻地喝着粥,感受着炖得足够火候的绿豆与白米粒散发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