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看了巧云微变的脸色,垂眸,虽然现在没有精力收拾忠勇侯府,不过给母亲是上上眼药还是有必要的,免得母亲对她们掏心掏肺的,虽然这轻巧的一句不会带来什么大的作用,更不能彻底斩断两府的来往,但应该能让母亲心中生了隔阂的吧?轻轻一笑,转而问:“什么时辰了?”
“戌时一刻了。”怜风给彭墨掖了掖被角答。
戌时?“去把窗户打开,我有些闷。”彭墨眸光闪闪,映着烛光更加璀璨。
怜风应是,去打开了窗户,却不敢打开太大,只开了一扇,也是距离彭墨最远的那一扇。
彭墨看着笑了笑,这一扇就足够了,也不再说什么。
“墨儿醒了?”彭氏进来看到彭墨,眼睛一亮,随机就红了眼圈。
彭氏只是一般的深闺妇人,丈夫早死,她把一颗心都倾注在四个孩子的身上,三个儿子还好,只这个最小的女儿,彭氏是见不得她有一点委屈苦痛的。
“娘。”彭墨懒懒的声音叫的彭氏心都化了,走到床前,拉着她的手,道:“你可把娘给吓死了,现在可好了?哪里还难受,告诉娘!”
彭墨微微一笑,偎在彭氏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熟悉味道,只觉心神都静溢下来,轻声细语道:“让娘担心了,是女儿的不是。”
彭氏把薄被盖在女儿身上,抚着她的背,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心肝,没事就好。”
彭氏已经知道了忠勇侯府的做派,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特别是看着女儿受病痛折磨更是心如刀割。
只是,想起忠勇侯府的妹妹也是狠不下心,彭氏等着妹妹上门解释。
彭墨看着彭氏笑道:“女儿以后会把身子养好的,不让母亲担忧。”
彭氏只当女儿是在宽慰自己的心,笑着应了,问:“这被子可还受用?”
这床被子是彭氏特意吩咐着做的,比一般的凉被要厚些,常人盖着或许会觉得热,可彭墨身子虚寒盖上去却是正好的。
彭墨摸着被子,上好的绵绸布,软软的又轻又吸汗。“很舒服,谢谢娘。”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话,眼瞅着时辰越来越晚,彭墨忙把彭氏哄走,又把怜风打发走,屋内一时静了下来,屋外的雨声透进来,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彭墨坐在床上背靠床柱,看着那一扇开着的窗户发呆。
他会来吗?
时间来不及了,若是今日他不来,自己只能另想办法了。
还是要三哥帮忙吗?如此一来,就要对三哥全盘托出了吧?三哥会信吗?
亥时一刻,二刻,三刻。
彭墨苦笑,真是风水轮流转,前世金修宸是否也这般苦等过自己呢?
正想着,余光人影一闪,距离开着的窗户最近桌案上的烛火跟着煽动了一下,接着自己床前就站着了一人。
来人一身玄青色暗纹长袍,身材倾长,乌发高束,眉目如画,薄唇微翘,一双深邃黑亮的眸子里带着点点笑意。
发上落了几滴雨滴,雨滴顺着发丝流下,落在他的眼角,像极了一滴泪,本来邪肆的脸因这一滴像极了眼泪的雨水变得伤感。
这绝色男子不是金修宸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