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柔一听,怔了一下,忙坐起身,困意全消,问道:“侯爷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派人提前知会一声?”
丈夫外出而归做妻子的竟然丝毫不知成何道理?不过想归想,吴小柔还是起了身。
张妈妈觑了觑吴小柔阴沉的脸色,加了几分小心伺候帮吴小柔更衣,想了一下老脸带笑道:“侯爷回来后直接去了书房,在书房也只呆了半刻钟就来夫人这儿了,可见是记挂夫人您的,不告诉夫人您是怕您早早在门外候着,受累罢了。”不得不说张妈妈非常了解吴小柔的心思,一张巧嘴几句话把她哄得开心。
半刻钟后吴小柔衣着鲜亮的来到正厅,看到了阔别几日的丈夫,含笑走过去,嗔道:“侯爷也真是,回来了也不提前知会妾身一声。”
赵书常正喝茶,抬眼看了一眼吴小柔,眉头微皱,这么大年纪还穿的这样鲜亮,又做出这娇羞的模样真是,撇开眼问道:“这几日府中如何?”其实赵书常来这里是想要从吴小柔这里了解一下彭墨的状况,以及彭将军府对京城四位王爷的看法。
吴小柔只当是夫君普通的关心,脸上笑意更盛,在赵书常身边坐下,柔声道:“妾身也只是在府中搭理搭理家务,无事便教教青樱和仕儿做人的道理。”
赵书常听言摇头好笑道:“你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教他俩个为人的道理?”
吴小柔听言一怔,本来柔和带笑的脸一瞬间涨红继而铁黑,看到丫鬟们忍笑的样子,不禁呲目看着赵书常怒道:“侯爷这是做什么?一回来便要寻妾身的不是吗?哼!妾身是不识几个字,可妾身还是这侯府的女主子,御赐的二品侯夫人,那些个狐媚的出口成章的贱人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一个妾罢了!”
赵书常无意之言却招来这么一大通不客气的话,脸色也难看起来,自己纳妾也要她来管不成?但想到还有事情要问,便强压着没有发火,却也没有心情在与她聊下去,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彭墨病了,你去探病的时候她可有说什么?”
吴小柔一听微微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赵书常会突然转移话题,问起彭墨的事情!彭墨病了吗?自己可没去看望彭墨,怎么知道她说了什么?
赵书常一看吴小柔的脸色,便皱起了眉头,不确定道:“你不会是没有去将军府探病吧?”应该不是吧?她身为侯夫人这么多年在贵妇圈内还能不知京都风向,不懂得时势?更何况她身为彭墨的亲姨母,外甥女病重她不会不知礼数的没有去探望吧?
吴小柔听着赵书常的语气,有些慌乱,但想到彭墨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哪里还需要这般生分客气,生个病还要做姨母的去探望,想着便梗着脖子道:“她一年有大半年都在病中有什么可看的?”她那病歪歪的身子用什么补品也都是回天乏力了,倒不如省出些补品留给自己享用。
赵书常听言气的霍然起身,指着吴小柔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吴小柔看着赵书常不以为然撇撇嘴道:“我与姐姐向来亲厚,这彭墨又是我的亲外甥女,哪里用得着这般外分。”
赵书常听着虽不认同却也无法,不过这些年她们姊妹倒是亲厚,想来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也不再计较接着又道:“京都四王齐齐送礼将军府,为的不就是彭墨?你可倒好,这亲亲的姨母倒是后与他人一步了。”话中带着失望。
吴小柔听言膛大了眼睛,讶异道:“四位王爷送礼将军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彭墨一副病歪歪的身体怎么能劳动四位王爷探病,别是有误会吧?”自己的青樱比彭墨好百倍,怎么就没有的得到四王的青睐?心中顿时不舒服!
赵书常看着摇头,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这妻子也就只对衣服钗环感兴趣,外面的事情她怎么会去问?挥手遣退了厅中站着的丫鬟,压低声音耐着性子解释道:“四位王爷探病彭墨,为的自然是将军府的兵权。”
吴小柔一听顿时冷“哼”一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凉凉道:“我那姐夫死了这么多年,将军府不败落已是万幸,就凭那两位外甥在沙场上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兵权。”语气甚是不屑。想当年姐夫还在时将军府是非常辉煌,可现在嘛,哼,也就是撑着不倒罢了!
赵书常看着吴小柔眼中再次泛起了失望之色,和她说话完全是对牛弹琴,摇头无奈道:“你准备些东西去一趟将军府,带上青樱,注意探一探彭墨对四位王爷的看法。”说完也不看她,直接出了正厅。
有这么一位夫人真是赵书常觉得此生最大的憾事。
吴小柔看着赵书常拂袖而去,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兀自气愤的呆坐了一会,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忙让人准备了东西,叫上赵青樱一同去了将军府。
马车上,赵青樱一脸不耐烦,这么大的雨还要往将军府去,彭墨生个病还要带累他人,真真讨厌。“母亲,你看我裙子都脏了。”这裙边上精细绣着荷花,这么大的雨早把裙边打湿了,荷花上沾了一块块的泥水,看着就恶心。
吴小柔也是心情不好,但也比赵青樱耐得住性子,此刻看到女儿的样子,想着这大雨天气还要奔波这一趟有些心疼,安抚道:“回去娘再让人给你做两条新裙子。”
赵青樱一听眼睛顿时亮了,烦闷的心情登时不见了,眉眼间满是欢喜,偎着吴小柔的胳膊喜滋滋道:“谢谢娘,女儿就知道娘最疼女儿了。”
“傻丫头,你是娘的心肝,娘不疼你疼谁?”吴小柔看着女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