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听着一怔,随即有些心虚,低头道:“是我不对,乱发脾气了。”心中并没有要逼迫他的意思,现在看他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又心疼起来,他在京都的境状本就不好,宸王府里满是皇上的眼线,但凡行动都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自己还在这个时候添乱。
“傻丫头,是我不好。”金修宸看她低头认错一阵心疼,把她拉进怀里,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
“几个宠姬就能混淆视听,降低皇上的防备,这已是计谋之中的上策,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你不要冲动做事。”彭墨担心金修宸会因为自己而把刻意营造多年的假象打破,不禁替他分析利弊,说着离开他的怀抱,不愤睨了他一眼道:“还有,我才没有生气。”自己那里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觉得他身边站着别的女子有些碍眼罢了!
金修宸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轻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她们两个你打算如何安置?”
彭墨知道金修宸说的是他给自己的两个侍女。“我告诉母亲和三哥她们两个今日在望月楼前帮了我,而她们又无家可归,所以打算带进府里,母亲已经同意了,三哥也没有反驳,或许已经猜想到人是你给的。”
“你这样信我?就不怕我伙同侍女把你给卖了?”金俢宸看她把人收下了,心情很好,抬手捏了捏她软嫩的小脸,笑问。
这段时间金修宸看的出彭墨是个戒心很重的人,但是自己好像有幸的成了她从心底里放下戒备来相处的人,不管是合作,还是在她身边安置暗卫,她都能安心接受。
她是聪明的,自然知道齐木几人不是单纯的侍卫,若不是真的信任自己,她是不会同意来路不明存在危险的人留在将军府的。
如此信任,有些沉重,但更多的心贴心的慰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与彭墨是同一种人,不管是对目标的执着,还是永远持着一颗戒备的心待人,所以自己永远都能够知道她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彭墨听言轻轻笑了笑,说道:“我相信你就像相信另一个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对金俢宸的信任已经上升到了与家人同等的高度。
金俢宸一震,随即眸子更加柔和,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道:“我亦相同。”
烛光下,两颗防备的心越走越近。
晋王府
当日文戈并未同回京都,而是被金睿留在杨柳村调查坠崖之事,此番连夜回京,也不敢休息,忙来到金睿书房汇报所查情况。
“王爷,我在双霞镇与杨柳村附近探查多日,并未有什么蛛丝马迹。”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件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查不出,查不出。”金睿神色晦暗,在房间内来回渡步,口中反复嚼着这几个字。
杨柳村的事情太过顺理成章,反而处处都透着阴谋的味道,偏什么也查不出,让人心下难安。
到底是谁在暗处?还是自己多心了?这件事情真的只是巧合?
文戈看金睿脸色便知道他心有怀疑,皱眉思了一番晋王府的敌人,道:“渠王与宁王在双霞镇处理灾后重建之事,琐事缠身,咱们出京的事情又极其隐蔽,他们二人应是无暇筹谋这件事情的,而京都之中只剩下恭王一人,他对皇位一向不热衷,与咱们向来没争斗,且那日又恶疾卧床,更是没可能的了。”
金睿听着文戈的分析,锐利的眸光渐渐和缓,喃喃道:“不是他们的话,难道是朝中的人?”
金睿对朝中的官员一向秉着交善不交恶的原则,虽然拥立附庸者不多,但也未曾树敌,谁会这么暗算自己?莫非是他们的主子与自己有仇!
文戈皱了皱眉,金睿的意思是隶属与渠王宁王手下的官员替他们二人做下的这件事情。“现在朝中渠王与宁王的派别泾渭分明,这段时间他们二人在双霞镇争功劳,这些官员只怕会动用京中一切权利帮助各自的主子在双霞镇便宜行事,助其早日回京述功,而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咱们,况且赵侯爷不是也说,朝中并无异动。”
金睿点点头,文戈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真的只是意外吗?又听文戈提及赵书常的名讳,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赵仕,冷哼一声,摇头嗤笑。
“王爷,这几日我在外面听说了京都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官员怎么会突然投靠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