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闻言眯了眯眼,倒不是一个只懂一味耍横的草包。
她越过安若素的肩膀看向凉亭外的四个女子,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以安若素马首是瞻的,又或者她们必须仰仗安府而生存。
“哼,识相的就跪下来向姑奶奶我磕三个头,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你一条狗命!”安若素看彭墨湮灭了气势,一种胜者的姿态涌上心头,说出的话也就带了张狂的大胆。
“你的口气倒是不小,你父亲安世客位居二品,就是他见了我,也只有客客气气的份儿!你倒敢叫嚣了!”
她是御赐二品郡主,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人脉和背景却是兵部尚书安世客难以匹及的。
安世客虽然掌管兵部,手握实权,但是在彭家面前也只有敬着的份儿。
安若素听彭墨提起了父亲,面上有些犹疑,但想到能收拾彭墨的时机或许就只有今日,她心中就发了狠,咬牙抽回了手,冷笑道:“休要拿父亲压我!你不知道吧,我父亲最是疼爱我,信任我,若我说是你欺负了我,我迫不得已还了手,你说,众人是会相信没有人证的你,还是相信有人证的我。”
说着,她看向凉亭外的几个人。
几人会意,俱是附和道:“安小姐说的是。”
安若素面上更加得意了,睨着彭墨,手指着脚下的青石板地面,恨道:“还不快跪下!”她一定要赶在金柔嘉更衣回来之前收拾了彭墨。
彭墨却是不理会她的叫嚣,盈盈水眸带着穿透人心的锐利望着安若素,拧眉思道:“我来想一想,安小姐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
“别装腔作势!”安若素对上她的视线,心中莫名一沉,想到自己被她一个眼神所震慑,看着她的视线更添犀利与恨意!
“莫非是因为。”彭墨语调缓慢悠扬,看安若素被吊起胃口后,才隔着石桌探身靠近她,呵气如兰道:“魏英然,魏世子?”
安若素听着她温柔如线的声音却浑身一僵,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望着她,她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心事?
是,她爱慕魏英然!
自从早些年在宫中见了魏英然一面后,她就深深的爱上了他,就在她刚想向父亲坦白这么多年的感情的时候,彭墨横插一杠,并且很快被赐婚!
她被抢了心爱的男人,如何能不恨!不恼!
所以趁着彭墨独自一人的时候,来出口恶气!
彭墨凉凉看着安若素的神情,勾唇一笑。
前世,安若素爱慕魏英然的事情在京中传的是沸沸扬扬的,而现在她是魏英然的未婚妻,安若素会嫉妒会抓狂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她不会和魏英然成亲,也不会对安若素有愧疚之意。
重生而来,她更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和欺辱!
安若素攥紧了双手,一双眼睛猩红圆瞪,近乎低吼道:“你这贱人,给我闭嘴!”
彭墨面对她的咆哮,摇头好笑一阵,问:“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一句话,让安若素怔在原地,是啊,彭墨是如何知道的?
她的心事一直掩藏,就连父亲母亲都不知道,她与彭墨从未见过面,彭墨又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是!
彭墨静静望着安若素瞬间惨白无血色的脸,毫不留情打击道:“没错,就是你心里猜的那个人!”
“是他?不可能!他为什么?”她那么爱他,他怎么忍心玩弄她的感情?
彭墨想了一下,道:“似乎是那日我心情不好,他就将你的事情作为笑话告诉了我。”
有时候“话中的软刀子”也能杀人于无形!
她的感情只是博君一笑的玩意吗?安若素心口钝疼,仓踉后退一步,却忘记了她身后就是阶梯,一个踩空就后仰翻滚摔了下去。
彭墨缓步走到台阶前,低眉看着倒地不起的女子,笑得雍容雅致:“安小姐小心才好,莫要受了伤,惹得安大人心疼。”
同行的女子看安若素摔得七荤八素,气愤不已,站起身指着彭墨,怒道:“你是你害的安小姐摔伤,我要去告诉长公主!”
她们父亲都是安世客的直系下属,所以府中的一切都要仰仗安府,而她们,更是不能得罪安若素分毫。
“是她自己摔倒的,与我何干?”彭墨摊摊手,语气轻扬掩盖不住幸灾乐祸。
安若素缓过神来,疼痛自是不必说的,让她更加在意的是彭墨得意的样子,咬牙恨道:“你敢推我?”
若是魏英然知道了彭墨是一个虚伪的女子,是不是还会愿意与她保持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