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宫中也是布置一新,晚间的接风宴设在了华阳殿,京中有头有脸的命妇都已经被接到了晚宴的请柬。
墨荷园
彭墨看着新送来的请柬,有些无奈,她是真的不愿意参加宫宴,既无趣又沉闷,今日又有别国客人,只怕又添冗沉的规矩礼数,一套走下来,不知累成什么样,还不如待在房间内看书练字来的舒服。
流萤看了眼彭墨手中的请柬,道:“主子,皇后前几日不是已经口头邀请过您了,怎么今日又送了帖子来?”
怜风听了骄傲笑道:“皇后娘娘是重视咱们小姐,所以才又送了请柬来,你没看那上面写的吗,要小姐提前进宫,替皇后娘娘照看进宫的命妇呢,这体面可不是常人就能有的。”后一句话是对着流萤说的。
流萤撇了撇嘴,道:“主子身子本就弱,若是在宫中照管命妇受了劳累,只怕又要病上一场了。”
怜风白了流萤一眼,气道:“皇后娘娘体恤小姐,怎会故意劳累?照看命妇不过是口头的一个说法罢了,你怎么这么较真!”
“嘿,我怎么较真了!”流萤就是看不惯怜风这般看重魏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魏英然哪里是一个易于的人!
怜风也同样看不惯流萤轻视魏世子的样子,魏世子哪里不好?门第家世,相貌学问样样出众,更重要的是对小姐好,怎么就招了流萤的讨厌,真是好笑!
还想再开口辩驳就听到了彭墨制止的声音。
彭墨揉了揉脑袋,皱眉道:“都住口!”还没怎样,她们倒是争吵起来了!
二人垂首噤声!
看了看针锋相对的二人,吩咐道:“流萤你去准备一下进宫所用的东西。”
流萤点头应是,恭敬退下。
怜风便有些得意,认为彭墨这是认同了自己的说法,所以遣退了流萤。
彭墨看着怜风的神色,声音冰凉道:“怜风,我当初提携你是为什么?”
怜风闻声看向彭墨,在触到其脸上的冷然后,面上的笑意凝在脸上,她很少见到彭墨这般模样,心中有些不解又有些惶恐,听着她的问题,摇头道:“奴婢不知。”
她也曾想过彭墨提携她的理由,是为了打压当时的如雨?还是觉得她伺候的好?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人手不足?
可此刻她看着彭墨的神色,她知道,彭墨提拔她另有缘由。
“我让你待在我身边,是因为你忠心,若有一日你没了这颗忠心,后果或许和如雨相同。”彭墨知道怜风是忠心的,所以在魏英然的事情上为她筹谋费心。
只是,传递消息的事情却触到了她的逆鳞,她有些畏惧,唯恐再养出一个奴大欺主的丫鬟来。
声音轻轻柔柔,却如雷击般劈在怜风的头上,让她一时间征愣住。
“你偷偷传信魏世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若有下次,我定不轻饶。”彭墨口气冷沉,注视的怜风的眸底一片冷然。
怜风触到了彭墨眼中的冷厉,心中一慌,忙解释道:“可奴婢奴婢是为了!”
“还不住口!”彭墨拍桌呵斥:“你是我的贴身侍女,更是我的心腹,我重用你是因为信任你,不是让你自做主张的!”
“什么是为我好?我吩咐的事情你能完成,那便是为我好,而不是偷偷将我的消息传递给他人!”
彭墨少有的动怒了,或许是因为前世的事情,她看不得有人背叛!
怜风这才知道无意识下犯下的祸事,忙跪地道:“奴婢知罪,求小姐息怒!”
彭墨呼了一口气,心绪稍平,俯身看着怜风,低声道:“我也不妨告诉你,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就如这婚事,也可能朝令夕改!”
怜风懵懂不解的点头,虽不知道彭墨此话中的深意是指什么,但是她知道了,彭墨是真的不喜欢魏英然。
婺城国的马车进入城门后停住,思妍整理了衣衫,掀帘下车,看着相迎的队伍前站着的金尊玉贵之人,走上前颌首浅笑道:“有劳恭王殿下。”
恭王有些诧异思妍竟认得他,但想到她既然来,应该是做足了功课的,认得人也就不足为奇了,打趣笑道:“思妍郡主客气,一路劳顿,还请去驿馆歇息片刻,晚上的接风宴可不能迟到。”
思妍跟着轻笑了笑,点头称是,转身上马车之际,她看到了城门口告示栏上的画像,眸子顿然一缩,嘴角笑意凝固。
恭王看着思妍顿在了车边,上前一步皱眉问:“思妍郡主可是身体不适?”
思妍转身看了眼恭王,又看了看街道两旁的百姓,掩嘴笑道:“让恭王殿下见笑了,只是觉得贵国人文热情,想多看一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