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修宸看似无意的一个举动究竟算计了多少人?
他为了墨儿,当真愿意付诸全部?
彭墨察觉到彭展的视线,将沉在茶水中的视线看了过去,微微带了 笑道:“大哥放心好了,他做事一向有分寸,不会让将军府陷入险地的。“
彭硕看彭墨说的笃定,两眉皱的更加深:“墨儿很信任他?“
“信任,像信任你们一样信任他。“彭墨说起”信任“二字,唇角的笑带了丝丝温度。
“为什么?“
“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的命都是他救的。“前世今生他都不曾负她,彭墨只要想到他所做的事情,都忍不住想说一声傻瓜,也忍不住为之泪目。
彭硕没有答话,君泽山断崖的事情,他听彭昊说了,金修宸确实是冒死救了墨儿。
彭墨看向彭硕,澄净的眸光带着安抚人心的镇定:“南燕国近几日会有消息传来,明王即将离开京都,哥哥们还是将心思放在行动上吧。”
“你又从哪里知道南燕国的事情?“彭硕诧异,若论起了解南燕国,非他莫属了,毕竟他在南燕国边界驻守了这些年,南燕国的消息他都还未曾收到,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彭展试探问:“莫非是金修宸?他做了什么?”
彭墨看着三人,柔声道:“他潜入了南燕国,险些将南燕国王杀了。”
彭昊一下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瞠目结舌道: “明王做的事情,南燕国王是幕后之人?”若不然,他想不到金修宸冒死潜入南燕国的理由。
“是,所有复仇的事情,都可以放手去做了!”彭墨说着了嘴角的笑变得冷凝嗜血:“咱们需要对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
燃着炭盆的书房内,温度一下冷了好几分,兄弟三人静默下来。
他们都知道一个国家代表的意义也知道一个国家的力量,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南燕国,除非…除非两国交战!
“哥哥们没信心?“彭墨看着三人,语气很轻却又很有分量。
彭硕听着这句话,吼间有些干涩,一想到母亲的仇,他就自责懊恼,若不能手刃仇人,堂堂男儿活着有何意义?
彭展和彭昊对视了一眼,眉目间添了几分惆怅。
“哥哥们做不到的事情交给我和金修宸,你们只要将宁王伏诛了就行。”哥哥们都是及其正派的人,自然不愿为了一己私仇牵扯无辜的百姓,可是覆灭南燕国,却也不单单只有两国开战一条路可走。
彭昊眸光一颤,看着彭墨他问:“你打算怎么做?”
彭墨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上面涂描的红梅像极了血液,她眸光冷了几分,淡淡启唇:“动我者百倍奉还,杀我亲人者,以国陪葬。”
恬淡娇柔的声音晕在几人耳畔,将他们震得说不出话。
送走了彭展和彭硕,彭昊返回书房,看着坐在炭盆前烤火的人,皱了皱眉问:“你究竟怎么了?金修宸又怎么了?”
彭墨知道她和金修宸细微的改变瞒不过彭昊,所有她并没有走,而是等着解答他的疑问。
“三哥觉得我变了?”她没有抬头,眼睛看着炭盆中火红的炭火,轻声反问。
彭昊听着她带着哀伤的声音,心纠疼了一下,但是心中的疑问却清明了几分。
妹妹确实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中秋大病初醒时央他去偷书籍吗?
没有得到回答,彭墨转身看着他,晶亮的眸子带了丝丝的茫然:“三哥觉得我做的错了吗?“
彭昊摇了摇头:“没有错,只是你不该做这些,有我和…。”
彭墨截断他的话,急道:“三哥忘了我也是将军府的一份子,母亲也是我的母亲,血仇也是我的血仇!”
“墨儿…。”彭昊焦急的唤了一声,却又被彭墨打断:“三哥不必劝我,你只要记住我就是你的妹妹就好,我虽变了,却还是我,请不要怀疑我的用心和目的。”声音越说越轻。
“我怎么会怀疑?”彭昊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焦急和惶恐。
彭墨笑了笑,神色轻松了些:“那就好,大哥和二哥若是有疑问,就由三哥替我解释吧。”说完出了书房,径直回了墨荷院,看着紧闭的房门和房间内温暖的烛光,她抿唇笑了。
侧目看着怜风,她轻声道:“去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是。”怜风颌首答应。
见人走了,彭墨推门走进房间,看着藏在幕帘后的人,她轻笑道:“出来吧,我都看到你的脚了。”
幕帘轻动,一个人走了出来,青色的衣衫,沉静的容颜,病色苍白的肌肤已经染了红润,看起来很健康。
彭墨瞪大了眼,神色难掩惊讶。
“你在等谁?”魏英然看着彭墨,唇角微微勾起,却没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