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走后,石化的宾客迸发出了激烈的讨论。
满堂哄然声中,骊姬气的浑身颤抖,她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解恨!
金修宸看着彭墨离开的方向,心中有些怅然,无所适从的呆站了一会儿,他垂眸看着身上的红衣,眉心瞬间拧在一起,转身离开了礼堂。
骊姬瞠目,急声大喊:“王爷,你去哪里?”仪式还没有结束,他怎么能走?
金修宸听到后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倾长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这没有新郎的婚礼该怎么举行?赞礼郎看傻了眼!
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骊姬,又看了看金修宸消失的方向,灵机一动高喊一声:“礼成!”
喜娘也是个机灵的,听到这两个字,忙上前将骊姬半掀开的盖头重新盖上,满脸堆笑的搀着人往后院去。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彭墨的眼泪便肆意的流了下来,她抹着泪,抽噎着道:“我是不是很蠢!”竟然选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不是明摆着受屈辱?
司月和流萤对视一眼,都是默叹一口气,心中为王妃打抱不平。
可看王妃宁愿离开京都也不愿直面对上骊姬,便知其中有蹊跷。
这般想着,她们便没有火上浇油,和声劝道:“王妃,殿下正在病中,他做的事情,您别介意,总有一日咱们能报仇雪恨的!”
“你站住!”
一声低沉的喝声从背后传来!
彭墨闻声脚步顿止,不确定道:“我怎么好像听到了金修宸的声音?”
近几日她总是能在将军府的各处看到金修宸的身影,她一度以为他的病好了,摆脱了骊姬来找她了,可等到她扑过去的时候,才知道,那只是她心中的幻象罢了。
眨了眨眼,自嘲问:“莫非,我出现幻听了?”
司月和流萤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瞪大了眼指着走近的男子,道:“王妃,您转身看看,就是殿下呢!”
金修宸大步走到彭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发顶,阴沉道:“这就走了?”
她大着胆子调戏了他,这就要走了?当他是什么!
是他?彭墨心尖一颤,按捺不住的想要转身去看着他,但想到一脸的泪,她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脆弱。
“殿下不举行典礼,怎么追出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声音闷闷的。
金修宸语噎,他有什么事吗?他为什么要丢下礼堂中的骊姬,紧张的追出来?为什么对于她的逃离这么的在意?甚至压不住的想要发怒!可此刻见到了她,为什么又只剩下了平静?
“我我你玉佩还没有让我看!”支吾了一会儿,他选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
玉佩,又是玉佩!这个男人真是混蛋!
彭墨转身瞪着他,气吼道:“除了玉佩,你就没有觉得我也很重要?”
金修宸被她吼得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上次书房他就知道她是大胆的,可此刻听着她的话,他还是忍不住的腹诽了下:这女人真是很特别!
吼完彭墨才看到他身上的红衣,又气闷又心疼的上前扯住他的袖子,毫无章法的左右掂了掂,嫌弃道:“你穿红色真是难看!”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也不看金修宸错愕的样子,抬脚就要走。
流萤被彭墨的样子震得不轻,求救的看着司月,用眼神说:要不要去制止一下?
司月咽了咽口水,这吃醋的女人真是恐怖!
金修宸呆了一瞬,看她扭身就要走,迅速的伸出了手,准确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一拉,人就跌在了他的怀里。
彭墨没料到他有此举动,鼻子毫无预兆的撞在了他的胸膛上,一阵发酸,她揉着鼻子抬眸去看他,眸底满是疑惑。
他正好垂眸看着她,她的样子倒映在他黑亮的眼瞳里。
这一瞬间,她有些怀疑眼前的男子是真正的金修宸!
手掌下是她手腕肌肤的细致和温软感,他身体抑制不住的有些燥热,对上她澄净的眼睛,他唯恐心底的龌龊被发现,不自在的转移了目光,喉结上下动了下,很是别扭道:“谁让你不乖乖听我说话的!”
“。”金修宸变成金三岁了!这么稚气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司月和流萤忙捂着眼转身,暗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听说慧宁郡主来砸场子了!”
“快快,咱们也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