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接过粥喝了一口,胃中温暖起来,她舒服的叹了口气,问道:“二哥去哪里了?”
“二哥去了大帐,稍候就回来。”彭昊又将煮好的红薯剥了皮递给她。
彭墨看彭昊面色苍白,眼下青黑,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三哥面色极差,是不是伤口又痛了?我去给你拿药!”说着就站起了身。
“墨儿。”彭昊叫住了她。
“什么?”彭墨一脸的担忧,昨日来了军营后,三哥就没有再处理伤势,也不知断了的肋骨的伤势怎样了?
“我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你坐下,我有话问你。”彭昊指了指椅子,彭墨奇怪看了他一眼,疑惑的走过去坐下:“什么事情?”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她昨夜莫不是出丑了?不会在军营内耍酒疯了吧?
彭昊看她水眸转动鼓溜溜转个不停,娇憨中带着丝丝的灵慧,想着她在京中的日子,再看她现在粗布裹身,改头换面的样子,又是疼惜又是自责,无声叹息一声,开口问:“礼儿被谁抓走了?”
彭墨瞬间呆住,不可思议的看着彭昊,惊讶问:“三哥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她已经在嘱咐过要保密的,流萤他们不敢说的,莫不是二嫂寄来了家书,说漏了?
彭昊看着她道:“你昨夜亲口说的。”
“我。”彭墨眨了眨眼,她她说了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是啊,我也奇怪,谁敢劫走礼儿!”帘子掀开,彭硕从外面走进来,英气的脸上满是隐含的怒意。
彭墨咽了咽口水,看着二人,小心翼翼问:“我我昨夜都说了什么?”
彭硕没有说话,彭昊代答道:“该说的你都说了!”
“这破酒。”彭墨暗“呸”一声,懊恼至极。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好好说话!”彭硕板着脸,虎着声音低声训斥。
彭墨嘿嘿一笑,讨好道:“我我在说喝酒误事,二哥三哥以后千万别喝酒!”
彭硕不轻不重的一拍桌子:“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别东扯西扯!”
“我我能有什么问题?”彭墨索性装迷糊。
彭昊听得皱眉,又急又忧问:“京都的事情你还不说吗?打算瞒着我们多久?”
“我喝醉了,说的醉话,你们也信!”彭墨嘀咕一声,闷头喝粥。
这件事情她不愿告诉他们的原因是,不愿让二哥在战前分神,彭礼的事情他现在鞭长莫及,将军府能用的所有资源,她也能用。
三哥这次被救出,她明显感到他的虚弱,身受重伤还未痊愈的情况下,她怎敢让他多做操劳?
可谁知,瞒了这么久,几杯酒就泄了底!
彭硕和彭昊对视一眼,用了硬手段:“那好,我只能派人回京打探消息了,不过,在消息传回之前,你就待在这帐中,一步不能离开!”
看他们二人一点没有玩笑的意思,她大惊失措:“二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呸呸呸,这破酒,真是害死人了!
彭昊缓和了脸色,递了杯茶给她,道:“说吧!”
彭墨闷闷喝了一口茶,组织了言语,道:“皇上昏迷之时,晋王和晋王妃为了占得优势得到朝臣拥护,便趁夜挟持了京都二品以上官员的家眷,以此胁迫,礼儿也在其中。”
“费了些力气,我找到了他们窝藏人质的地点,可却未找到礼儿,调查之下才知道,思妍将礼儿送去了婺城国,我派人过去,求得了锐王理云慕的帮助,现在礼儿很安全。”
“只是,锐王却要我亲自前往才答应放任,所以,这次安置了三哥和那些暗卫,我打算直接去婺城国。”
“至于金修宸他中了骊姬的蛊毒,现在失去了记忆,不记得我了!”
简洁的说完,彭墨叹了口气。
“你你受累了。”彭昊开口,声音干涩哽咽。
“苦了你了。”彭硕背过身擦了擦脸上的泪。
她说的极其简单,但不难想象她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
在他们都不在京都,金修宸又失忆的情况下,她无人依靠,只得独自承担起所有的困难。
彭墨咧嘴一笑:“一点不苦,外面的日子景倒是比京都还要多姿多彩些。”
彭昊缓了口气,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道:“这次我陪你去婺城国,尽快解决了礼儿的事情,我陪你回京。”金修宸这厮,他一定要好好教训!
彭墨瞥他一眼,毫不客气道:“三哥先把断了的肋骨给养好再说吧!”
彭昊一噎,刚想还嘴就看到张合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一封帖子,道:“将军,杨严请先生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