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儿,一动一身汗。()午觉起来,众人围坐在园中的凉亭里吃西瓜。碧儿笑道:“这个天儿,老爷太太们不如到庄子上避避暑去”
正说笑间,丫头拿了封信走进来,“外头小子们送进来的,有人送了这封信来,说有很要紧的事。”
佟鹏将信拆开,只看了两眼,便脸色大变,手中的茶碗跌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老爷怎么了?”月婵吓了一大跳,跟凤娇和二奶奶交换了一个惊疑的眼色。
“天赐他。。。”佟鹏的脸色惨白,“被人绑了票了!”
“啊!”月婵手捂住嘴,惊叫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倒是怎么回事,老爷说得清楚些?”凤娇吓得浑身发抖,忙走上去扶住月婵,二奶奶一迭声问道。
“信上只说后日午时将两千五百两银票埋到城外十里拒龙河桥边一棵绑着红布条的柳树下,如果到时他们没找到银票,就,就。。。”
“就怎样?”月婵死死抓着凤娇的手,颤声问。
“就,就撕票。。。”佟鹏面如土色,喃喃说道。
月婵顿时两眼上翻,身子向后就倒。凤娇吓得一把抱住她,连声叫着“太太,太太!”,二奶奶三步并作两步抢身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好半晌,月婵才悠悠醒转,转头见佟鹏正握着她的手,正满眼痛楚地望着她,顿时泪流满
面,哀哀哭道:“老爷,快拿银票去救孩子!”
“老爷,咱们赶紧报官吧!”二奶奶急急说道。[]
“不要!”月婵惊恐地打断她,“报官有什么用?最多是把取银子的人抓住。可是万一他们不止一个人呢?还有人在暗处,一定会把天赐害了。。。”
月婵恐惧地腔调都变了,“老爷,我们就老实地把银子送了去,只要孩子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
佟鹏同样心乱如麻,但隐隐感觉有些蹊跷,定了定神,命人将伺侯书房的两个丫头并四个小厮一起叫了来,问道:“大少爷今日几时出的门,去了哪里?”
“少爷头晌午出去的,只说看书看得闷了,出去随便走走。”灵雨跪在地上,小心回禀。
“竟没有一个人跟着?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何用?佟鹏声音里已藏了火气,“把佟兴叫来,将这四个人带到二门外一人领一顿鞭子去!”
几个人顿时吓得磕头如捣蒜,连声喊冤,“这一程子少爷出门从来都是一个人,我们略多问一句少爷就生气!”
“老爷,且先别问这些没紧要的,先救孩子要紧啊!”月婵哭道。
佟鹏恨了一声,心里终不得要领,毕竟疼儿心切,当下拍了拍月婵的手,安慰她道:“好,好,你别急,后日我带了银票亲自去。[]天赐不会有事的。”
当晚,月婵秋愁百结
,呜呜咽咽,直哭了一夜。
待到后日,佟鹏怀揣银票,只带了两名小厮,按信上所示地点,骑了马直奔城外。直到拒马河桥边,果然见一株柳树上绑了一根红布条。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所在,佟鹏且不下马,转头极目四顾,见四野开阔,并无半个人影;烈日当空,全无可藏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