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耿眼目低垂,犹豫了一会,语气低沉:“先前有个女孩,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李卫真眼前一亮,“噢”了一声道:“她叫夏婵,我当时是有让她替我带些东西给你。”
聂耿长舒一气,想要舒展心中某种郁结,但嘴角仍旧是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以后,你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好!自以为,用那种破烂玩意就能换本少爷的一个人情?你的算盘也未免打得太精明了吧?”
很显然,那道放在枕边的护身符,是聂耿亲手还回来的。但因由是否就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便不得而知了。
倘若未曾与聂耿相处过那一个月,或许李卫真也就真的信了。但现如今,他哑然失笑道:“如果你不领我的情,又何须每日都来看我?”
闻言,聂耿把脸别向一边,似在回避某种尴尬,慢吞吞的说道:“你别自作多情了好吗?我是有关于灵药类的知识想要请教闻师兄,而他又时常忙着要照顾你,我才不得以要去那个房间的好吗?不然谁想看到你那张死人脸啊?”
“行,你好学,你不耻下问!既然这样,我这一个月来落下的功课,就指望你多多指教了!”
“这我得回头考虑一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能把一场本该温馨的重聚,营造出如此尴尬古怪的气氛,也真是只有这两人才能够办到了。
休息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四大擂台再次拔地而起,而抽签的仪式也在有序的进行着。
“持有一号签的人,请上……”
李卫真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竹签,上面赫然写着“一”字。想不到自己重返擂台的第一战,竟来得如此之早。
本来还想要通过观战,去感受一下其他人的进步的,现在看来,只能在实战中体验了。
这一战无关胜负,但求一个明白。李卫真微微一笑,迈着轻松的脚步,踏上风云台。
昔日,正正就是在这个擂台之上。李卫真在重伤后,反杀范继海的凶悍战绩,曾一度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今,这位久未露面的少年,一出现便是重返风云台。不由的,又将这个话题重新燃了起来。这使得身为当事人的范继海,如今即使想要观战这场比试,也不得不远离人群,远远的眺望台上。心中的郁结,使得他整张脸都极度的扭曲了起来。
陪同在一旁的近身家仆范友良不禁宽慰道:“少爷,您消消气!那小贱种在药庐里躺了一个月,竟还不知死活的想要来参加考核?我看他必是第一场都过不去,咱何必浪费时间去看他呢?还不如去火云台,看赵红雪的比试呢!”
突然,一声暴喝如同雷火炸响,范继海苍白且狰狞的面容甚为骇人,他猛然抬起手臂,一巴掌狠狠扇到范友良愕然无措的脸上。
“狗奴才!你这是在讽刺本少爷,差点死在一个小贱种的剑下,堂堂浮春城范家二公子,便是连个山野贱种都不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