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低下了头,不敢做声。
继而,何师安又把矛头转向刑言,厉声道:“你刑言想坐这个位置,我何师安不答应!但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在这斗剑台上,你我比试一番。”
“你赢了,日后我何师安在除魔堂,便唯你马首是瞻!替你冲锋陷阵!”
“倘若你输了,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哪来的,给我回哪去!”
刑言仍旧是保持着缄默,但他的脸色却是黑得发青。
站在两人之间的执事长老可就犯了难,他是很想要将何师安这个扰乱秩序、寻衅滋事的捣蛋鬼给赶下台的。可偏偏掌门宁玉楼就在不远处的高台上看着,这个分寸就不好拿捏了。
年迈的执事长老往观战台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只见那宁玉楼以及次座上的钟未扬,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平静表情。便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需知表面越是平静,内里便越是暗流涌动。
宁玉楼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转头望着钟未扬说道:“钟师弟,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不懂得教导徒儿,才让这混小子冒犯了你的高徒。我这里先替他,对你还有刑言,说声对不住了!”
乍眼一看,宁玉楼的脸上,确实有着几分看似真诚的歉意。但钟未扬却很清楚,自己该是给个台阶这位掌门师兄下了。
只因宁玉楼大可直接训斥何师安,但他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会更伤他的颜面。而他又不能一直保持沉默,他需要给在座的各位宗门骨干们一个交待。
所以,他只能在钟未扬面前摆弄一下他的深明大义。
而刚好,钟未扬又是那么一个“明事理”的人。
“掌门言重了!除魔堂正正是需要何师侄这样有冲劲、敢打敢拼的生力军,倘若他真能胜过刑言,当上护法一职。或许,他能带领出一支朝气蓬勃的队伍呢!”钟未扬不显山不露水地微笑道。
“想不到钟师弟竟如此看重我这不成器的徒儿,也罢,让这小子见识一下天高地厚也好!”宁玉楼也是毫不客气,欣然走下了钟未扬特意给出的台阶。
钟未扬微微颔首,随后便站起身来,对着下方试剑台朗声道:“既然如此,加赛一场亦无不可!刑言,你久疏战阵,多些试炼对你而言亦是好事,以平常心视之便可!”
弦外之音是让刑言拿出风度,下手要分轻重,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在一众蜀山弟子看来,如今执掌除魔堂的钟未扬是显示出了大气度,但在大部分长老级、或以上的人看来,此人不过是在替不方便出面的宁玉楼传话罢了。
看见自个师尊都已发话了,刑言也只好遵从,他终于对何师安开口道:“在下日后能有何师弟充当左膀右臂,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言下之意,刑言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何师安歪着脑袋,一声冷笑,“做你的春秋大梦!除了大师兄,在蜀山里还没有人,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