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西县，也是被赵家庄打了一个偷袭，被攻打一个县城西县。</p>
虽然随后与定军山的骑兵那是实打实的进攻，但是那些不是真正的胡人，乃是一群北方汉人而已，这个不能算是真正交战。</p>
而目前这次双方堂堂正正交战，而且还是正宗的胡人。</p>
不但胡人数量占优势，而且地理还占优势。</p>
西县离成都足足有千里之远，而且来往的道路是天下最难行的道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p>
目前看来虽然没有惨败，但是兵马损失惨重。</p>
总体而言，汗国对南蛮的心理优势，全部被打回原形。</p>
张明乃是张亮的堂兄，而且还是谪子。</p>
他不但熟读四书五经，就是兵法大家同样也没有落下。</p>
当然，他也与兄弟张亮一样，温文儒雅，一表人才。</p>
既然是谪子，待遇自然与庶子就不一样。</p>
他的家族就给他蒙了一个好的职位，乃是兀良合台的幕僚。</p>
当然他是兀良合台的幕僚，应当给主子分忧。</p>
“元帅，汗国并没有败给南蛮，但是让赵家庄暂时领先。”张明想了想，对着兀良合台一礼，说出自己的看法。</p>
一个叫做得黑的万夫长瞪了张明一眼，嘲笑地问道：“难道赵家庄不是南蛮？”</p>
他最看不惯就是这些卖弄嘴皮子的文人，打仗不行，嘴炮倒是厉害。</p>
所有万夫长觉得不可思议，小圣人赵平不是南蛮？</p>
他不但是南蛮官员，就是兵马也受到南蛮的节制 ，难道不是南蛮？</p>
几乎所有万夫长都在窃窃私语，觉得张明又在卖弄他嘴皮。</p>
兀良合台喝了一口浓茶，感觉自己心里仿佛好些。</p>
他虽然没有说话，只是望了望他一眼，其意不言而喻。</p>
张明不亢不卑扫视四周一眼，对着兀良合台又是一礼。</p>
“赵家庄虽然名义还是南蛮节制，但是你们见过不但富可敌国的财富，手里还有可与一国抗衡的兵马大宋官员吗？”张明并没有回答得黑的问题，而是反问。</p>
所有胡人陷入沉思，不但得黑，甚至兀良合台也如此。</p>
张明看到这些胡人陷入沉思，喝茶一口，得出一个结论。</p>
张明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案几上面，淡淡说道：“赵家庄无藩镇之名，却行藩镇之实。”</p>
“什么是藩镇？”得黑不解问道。</p>
他毕竟只是一个万夫长，对于汉人历史及词语并不了解。</p>
“藩镇南蛮现在没有，但是在前朝才有。当然你们不知道。”张明想了想，先解释一番。</p>
张明表面尊敬这些万夫长，其实心理极其鄙视。</p>
就是藩镇这个都不知道，还打什么打仗？</p>
得黑嘴巴扭了扭，瞪了他一眼说道：“为何你不早说？”</p>
“藩镇权力与汗国下面的其它汗国地位差不多。”张明并没有与得黑纠缠下去，而是继续解释说道。</p>
得黑想了想，并没有认同张明的说法，大声反驳：“汗国下面的汗国，哪个不是疆土万里。赵平有什么，仅仅就西县这个角落而已。”</p>
“赵平虽然只有西县这个角落，可是却富可敌国，更是兵强马壮，还不用说是名扬天下。试想，一个人既然富可敌</p>
国的财力、更有连打胜仗的兵马，还有天下扬名的文名，不是藩镇还是什么？”张亮淡淡回答。</p>
兀良合台听到两人争吵，更加感到心烦意燥。</p>
他想了想，挥了挥手，制止两人争吵。</p>
得黑瞪了张明一眼，只好闭嘴。</p>
张明对着兀良合台一礼，喝茶一口，望着兀良合台。</p>
他毕竟是一个汉人，乃是三等子民，况且胡人底子上瞧不起文人，他不得不小心翼翼。</p>
他这样礼数周到，让人难以找到他的缺点。</p>
兀良合台又喝了一口浓茶，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p>
他又想了想，沉声说道：“从地域而言，赵平确实很小，仅仅只有西县一个小小角落。”</p>
他先是赞同得黑的说法，让得黑裂开大嘴，差点笑了出来。</p>
但是他觉得不对，马上闭上嘴巴。</p>
“但是赵平确实富可敌国，手下兵马确实厉害，从这个角度而言，他确实有那个什么实力？”兀良合台对汉文只是粗通，一时说不出来。</p>
张明对着兀良合台拱手一礼，急忙补充：“禀告大帅，那个是藩镇。”</p>
“对对，就是藩镇。聪之（张明字）能否说些藩镇的掌故？”他想了解藩镇的历史。</p>
张明起身对着兀良合台一礼，慢慢道来。</p>
“禀告大帅，藩镇，在前唐具有节制一地兵马、人财之实力。这个一地，往往就是一路甚至几路的实力。藩镇实力如何？安禄山就是凭借一个藩镇的兵马叛乱，差点让前唐灭亡。前唐最后灭亡，也是因为藩镇。因为到了后期，朝廷已经无法控制藩镇了。南蛮正是看到前唐亡于藩镇，所以才来了一个重文轻武。但是不才看来，南蛮则是从前唐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p>
说到这里，他自嘲一下：“文人能够做什么？正如不才一样，卖弄嘴皮不可以，难道打仗起来，依靠嘴皮吗？”</p>
张明说完，又是对着兀良合台一礼，坐下喝茶。</p>
张明的话让所有胡人陷入沉思，就是得黑也没有反驳，在消化张明的内容。</p>
兀良合台想了想，突然问道：“既然安禄山可以反唐，赵平也不是可以反宋？”</p>
所有胡人窃窃私语，就是得黑也不例外。</p>
“赵平干脆学着安禄山反宋，那么就可以让他与南蛮互相残杀了。”得黑想到此处，心里有些得意。</p>
张明又是起身一礼，对着兀良合台说道：“禀告大帅，赵平他绝对不会反宋的。”</p>
兀良合台脸上不禁露出失望，一时陷入沉思。</p>
“那赵平为何不学安禄山反宋呢？”见着大帅失望的表情，他干脆代大帅质问。</p>
这个不好回答，牵涉各个方面。</p>
张明想了想，理想思路，慢慢回答。</p>
“其一，赵平是汉人，安禄山不是汉人。其二，南蛮手里有大义，赵平反宋，则失去大义。其三，赵平乃是小圣人，不得不爱惜名声。他如果反宋，必然要受到天下文人群起而攻之，最后结局就是身败名裂。就是安禄山反唐，最后不是失败而告终。”</p>
得黑摇摇头，感到不可思议：“既然有夺取南蛮的实力，何必那么遮遮掩掩？真不明白你们汉人这一套弯弯拐拐的做法。”</p>
在得黑看来，只要他有赵平那个实力，必须要反宋。</p>
“所以赵平只有藩镇之实，没有藩镇之名。”张明点点头，“他只能做到这一点。”</p>
“既然这个赵平不能反宋，我们应该怎么办？” 兀良合台失望地叹了口气，望着张明问道。</p>
张明又是拱手一礼，说道：“虽然赵平不能反，但是我们可以离间计。”</p>
“赵平既然不反，离间还有什么用处？”得黑不禁轻蔑一笑，“卖弄嘴皮就是卖弄嘴皮，没有实际用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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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间计可以离间赵平与南蛮之间的君臣关系，削弱南蛮与赵家庄之间的实力，怎么没有用处？此乃一石二鸟之间。赵家庄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实力，绝对离不开南蛮。如果赵家庄不能在南蛮生存，实力必然受到极大限制与影响。南蛮与赵平互相猜忌，正好让汗国来收拾南蛮。”张明淡淡一笑，不紧不慢说道。</p>
得黑更加不相信，立即反驳：“我认为这个恰恰相反。汗国攻打南蛮，赵平必然想救。”</p>
“如果南蛮朝廷相信赵平是来与他们争夺江山，还能够让他来拯救吗？”张明也没有回答得黑的话题，直接反驳。</p>
得黑摇摇头，瞪大了眼睛：“赵平不管怎么说也是汉人，而且还是南蛮的官员，南蛮难道宁愿亡国也不愿赵平想救？”</p>
“南蛮朝廷与皇帝就是这样，宁愿自毁长城，也要保守他们的位置。首当其冲就是岳飞。岳飞对南蛮的功劳够大了吧，不但击败金兵，还收回被金国占领的中原，结果父子被砍头。其次与孟珙，如果没有孟珙，也许南蛮已经不在了，结果被撤职郁闷而死。”张明说到这里，脸上充满了轻蔑。</p>
得黑还想反驳，被兀良合台挥手制止。</p>
兀良合台点点头：“汗国可以离间赵平与南蛮之间关系。你不是说过岳飞不是被南蛮砍头吗？既然如此，汗国就到处宣扬赵平要藩镇，让南蛮把赵平的头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