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传来零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奶声奶气的童声响了起来,稚嫩鲜活的感觉顿时给沉闷的空气带来了丝丝清凉的气息:“妈咪,妈咪,你怎么哭了啊?”
嗯?蓝念就感觉小腿一紧,回头一看,正对上女儿那张洋娃娃般漂亮的娇嫩面孔,冉冉紧紧地抱她的腿,肉嘟嘟的腮帮子鼓起老高,粉嫩的色泽让人看了都想忍不住亲上几口。
“妈咪,妈咪,爸爸说,你哭起来一点都不好看。”看到蓝念蹲了下来,冉冉还不忘回头请示了一下正在缓步走来的辛闻,得到默许后冉冉才笨拙地伸出小手,象征性地擦了擦蓝念的眼睛。
呵呵……蓝念气得眼角更酸涩了,佯装生气地瞪了一眼那个笑得欠揍的辛闻:“你呀,是不是唯恐女儿学好了啊!”说完又欣慰地抱起了冉冉,亲了又亲,“乖宝贝,妈咪没有哭,妈咪是被风沙迷住眼睛了。”
听完蓝念的话,冉冉忽然一本正经地对着空气说:“哦,风沙风沙你真讨厌,以后再迷住妈咪的眼睛,冉冉就不喜欢你咯。”
“……”闻声之后愕然转身的商夫人,看到这里,早就抑制不住地眼眶湿润了,怔怔地看着蓝念一家三口,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神情。
眼睛盈亮地看着辛闻和冉冉,可歆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光芒,祝福的,欣喜的,同时还隐隐夹杂着一些遗憾和失落。
冲辛闻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可歆随即就佯怒地走到蓝念的跟前,亲昵地摸了摸冉冉的小脸蛋,并有些埋怨地对蓝念说:“念念,这么巧啊,你来看妈妈也不吱一声,好让妈妈有个心理准备啊!”说完她又冲蓝念展开一幅心知肚明的微笑,眼睛里却渐渐噙满了泪花。
“……”一直到现在,蓝念的神经还是木然的,不知所措地望了望商夫人,明明喉咙急得发痒,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眼看气氛要僵了,可歆心念一转,赶紧热情地伸手抱过冉冉,款款地走到商夫人的面前,耐心地说:“小丫头,快,这是你外婆,快叫外婆!”
“外婆?”冉冉不解地重复了一句,然后又好奇地看着蓝念说,“妈咪,她是冉冉的外婆吗?”
“……嗯!”快要憋得喘不过气了,蓝念终于惴惴不安地开了口,刚一说完,眼泪又汹涌了出来,很快就不争气地图花了她的脸。
“……哎,我的小宝贝啊,来,让外婆好好看看……”商夫人的情绪也被点燃了,哽咽着伸手抱过了冉冉,眼角哗哗下淌的液体,却再也止不住了。
“外婆,你的眼睛也被风沙迷住了吗?”冉冉有些懵懂地问,然后还怯怯地用衣袖帮她擦了一下。
“……好孩子,外婆,外婆见到你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商夫人说着说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抱住冉冉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
“妈妈——”此刻的蓝念,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走过去拥住了商夫人和女儿,消受的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
辛闻和商可歆仿佛心照不宣似的,就这么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们,并没有急着上前劝阻的意思,就让她们尽情地发泄吧,堆积在心里的东西太多太久了,发泄出来才能轻松地面对以后灿烂的生活。
整个花园的空气都被染上了一层悲伤之后的欣喜,那两多月季,更是迎风招展,绽放出光芒四射的魅力!
过了一会儿,可歆终于释然地笑了出来,走过去拍了拍商夫人和蓝念的后背,柔声说道:“妈,念念,好了吧,再哭下去,花儿都要被你们惹哭了呢,你看冉冉都怕了呢……冉冉,来,让可歆姨姨抱抱。”
冉冉听话地让可歆抱着,然后很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一脸笃定地说:“可歆姨姨,你的眼睛也红了呢,冉冉知道,风沙也迷住了你的眼睛,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