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悠悠转醒时,周围漆黑一片,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中不免惶恐不安,忆起陈鸿希晕倒的那一幕,不知现在自己到底是被谁关了起来,陈鸿希抑或是别的人?会不会刚出狼口又进虎窝?不管是谁掳自己来的,到现在还没出现,那说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那就还不到处置自己的时候了。</p>
渐渐适应了黑暗,压了下心上的不安,花溪发现自己好像间柴房,伸手摸了摸,身旁好像有一堆干柴火。</p>
花溪站起身,提着裙摆怕被绊倒,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步,脚下一咯,好像踩到了硬物上,步子不稳,“啪”地一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p>
花溪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腿上一阵钝痛,爬起来伸手摸了一把,腿上有些粘腻的感觉,刚才摔倒时似乎被钝器割伤了。</p>
乌漆吗黑,花溪看不清伤口,只得忍着痛,摸索着往门口走去。</p>
拉了拉门,锁着的。挪到窗边,推了下槅子窗,封死了。</p>
透过残破的窗纸,借着那点残月薄光,花溪看见屋子正前面和右面是院墙,左面好像是一排大树,偶尔能听见树叶沙沙的响声,像是桑蚕在啃食叶片,在这无人的院落听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p>
花溪在窗户边坐下,双手抱膝,闭上眼默背着前两天刚从书上看来的香方歌,静静地等着。</p>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就在花溪就要睡着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有了响动,花溪睁开眼,感觉到窗外有火光闪动。</p>
“是这里吗?”有人问话。</p>
“应该在里面。”</p>
门锁“哐当”一声落了地,通一声门被踢开了。</p>
火光照了进来,花溪下意识地闭了眼睛,用手挡住眼前,“你们是谁?”</p>
“花溪——”有人焦急地唤了声,“你没有事吧?”</p>
花溪眨了眨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强光,才睁开眼睛,哼哼了一声,“姬燮?”</p>
“怎么弄伤的?”花溪没注意,身旁已经蹲下了一个人,闻声抬眼一瞧,竟是欧阳铮,那张脸比往常更冷了。</p>
花溪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说:“不小心碰到了柴火堆摔了一跤,被东西划伤了,已经不怎么流血了。”花溪扯着被血污了的裙摆往回拢了拢。</p>
欧阳铮回头看了看,只见柴禾堆旁有一柄染了血迹的柴刀,当下明了。他看向姬燮,“人已经找到了,我先送她回去,你去通知信王。”</p>
姬燮看了看花溪头发凌乱的狼狈模样,又瞟了眼欧阳铮,沉着脸点点头,“那有劳欧阳世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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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姬燮出了门。欧阳铮随后低声吩咐了跟来的一个手下几句,那人便离开了。</p>
花溪茫然了,这怎么回事?自己莫名被绑架了,还没见到“歹徒”们的真面目,转眼就有人来救自己了?</p>
欧阳铮突然拉住花溪的脚踝,将她的腿拉直。花溪吓了一跳,惊叫出声:“你做什么?”</p>
欧阳铮不理花溪,制住花溪的脚腕不让她动弹,挥挥手让随行的侍卫转过身去,“事急从权,冒犯之处见谅!那柴刀似久未曾用过,得先清理一下伤口。”</p>
花溪愣了愣,低着头不说话了。</p>
欧阳铮将花溪的裙摆微微向上拉了拉,受伤的小腿露了出来。裤腿被血浸湿了,还未干涸,红殷殷的一大片。</p>
欧阳铮蹙了蹙眉,从腰间抄了把匕首,将伤处的裤子割开了一些,让伤口露了出来。花溪斜睨了一眼,腿上血糊糊的,看不清具体状况。</p>
“酒!”欧阳铮喊了一声,旁边有人从腰间卸了皮囊,递给欧阳铮。</p>
欧阳铮接过皮囊,看了眼花溪说道:“忍着些,一会儿就好!”</p>
酒洒在伤口上,腐蚀着伤口,热辣辣的。花溪嘴里“嘶——”了两声,咬着牙不让自己大叫出声。</p>
身上虚汗直冒,花溪为了让自己忘掉痛感,咬着牙哼哼道:“没想到世子出门还带着酒?”</p>
“受伤多了,自然要随身备上。”</p>
花溪微愣,他经常受伤?</p>
欧阳铮低头看了看伤口,又道:“幸好伤口不深,我要扒开伤口冲洗下里面,以防有铁锈埋在伤口里。你撑得住吗?”</p>
花溪点点头,嘴里轻“嗯”了一声。</p>
这时,刚刚出去的侍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妇人。</p>
欧阳铮见人来了,道:“过来,帮我扶着姑娘的腿,不要让她乱动。”</p>
那妇人被欧阳铮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战,还没回神,就被人拉到了花溪的跟前,眼睛正对上花溪腿上的伤,猛地吓了一跳,连腿也跟着直打颤。</p>
欧阳铮见她磨磨蹭蹭,又见花溪咬牙忍痛,立时蹙眉喝道:“快些!小心别碰到伤口。”</p>
那妇人慌忙摁住花溪的伤腿。</p>
“忍忍就过去了。这个给你咬住。”欧阳铮递给了花溪一柄匕首,怕她太痛咬伤了舌头。花溪点头,依言咬住嘴里。</p>
欧阳铮用酒冲了冲手,左手拇指和食指按在伤口上,左右往外一撑,右手飞快地用酒水冲洗伤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