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莫不是过了生死劫便学着男女通吃了么?”陆华浓调笑起来。
我收回目光怏怏道:“贫尼是替大师物色物色,想来大师阅女无数,怕也不曾见过这般飒爽英姿。”
“确然不曾见过,但,与我何干?”他淡淡然说了这话,倒教我噎住了。
想那女子也听见了我们谈话,却也无甚反应,亦不曾看我们一眼,只在最后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好似揣着什么算计,着实令我惴惴不安。
话说当日,我们作别卫良渚,因此前为女菀金莲菩萨转世的身份佐证,自是遭了百姓唾骂,恐僧尼身份被揭穿而招致祸灾,遂假扮宫人偷溜出须弥山,亦不敢大大方方回奕国去,免得中了有心之人斩草除根的埋伏,于是我们商榷一番,决定假道萧国,待事态平息再从萧国入奕国。
此刻落脚之处便是萧国重镇濮阳城,城中有一望族世代擅铸兵刃,萧国军中所使悉出于此,故而世代享受皇家封赏,就连所居之城也被冠以家姓濮阳,荣宠一时无两,更是城中的实际掌权人,官府也不得不听任差遣。可惜我们来的晚了,没能亲见濮阳家鼎盛情景,此时的濮阳城堪堪是风云变幻之际。说来也巧,好似但凡我们去到哪里,哪里就非得搞出点事情,譬如最初的昌州,揭穿了木梓疯癫的事实;再到后来的仙眠泽,硬是把假死的人搞活了,活着的人搞假死了;然后又是轻西驿,金兮何瞎了,本师太也差点送命;最近的须弥城更是把皇子和皇后都克死了。种种迹象不得不令本师太怀疑,陆华浓其实是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