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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擒龙手(2 / 2)

袁青狐疑的看了看四周,静耳倾听了一会儿,安慰柳小拙说:“这四周都没有人,可能是你刚刚太累了。”

“一个时辰之前我就有这种感觉了。”柳小拙顿了顿说:“他好像一直跟着我们,以前我自己一个人在林子里休息的时候,有人和动物靠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哪个地方,在朝哪里走。可这次,我只是有这种感觉,但不知道那个盯着我们的人在哪里。”

听柳小拙说的这么玄乎,张云铿笑笑说:“大哥,你都快成神仙了。”

挠了挠头,柳小拙发现那种感觉似乎减弱了许多,但还是没有消除,只好笑笑说:“或许是我多了,再休息一会儿就赶路吧。”不经意间,头凭着感觉自然的转到一面,柳小拙的心底陡然战了一下,仿佛和一道目光相触一般,心中那种感觉仿佛也陡然便的强烈了许多,但转而又减弱了下去。

“小拙…”袁青见柳小拙朝一个方向呆呆的望去,神色不对,便问。

柳小拙并不是一个很自信的人,虽是坚强,但并没有改变多年来身为奴仆所产生的卑怯之心,待那种感觉再次低落下去的时候,不好意思地说:“袁大哥,刚刚我朝那里看去的时候,那种感觉又一下子强烈起来,现在,现在又没了。”

“哦。”袁青这次却是没有轻视柳小拙的感觉,将背上的长剑负在手中,跟旁边张云铿悄声说:“师弟,小心点。”

听到这话的张云铿也放下笑容,将身上特制的短剑取出来,谨慎的看着自周,侧耳听去,除了一些鸟虫之外,再没有什么声响,但看着袁青郑重其事的神情,倒也不敢怀疑,轻轻地站在柳小拙的身侧,他虽知道柳小拙身上有些奇怪之极的功夫,但若是功力稍强的人伤他,还是不难的。

袁青自然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柳小拙说的话,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感觉,他也奇怪,仔细了,倒也释然:“这少年没有真元,竟能跟的上我和师弟,不能不说神奇。他憨实纯朴,自是不会无中生有,恐怕,真的是天不绝我儒门,故意派这少年来给我们送信,又被师傅看中托他救我们儒门一难。说不定,真有什么高手在我们左右,但以我的功力却发现不了。”

他这番法若是被萧子浩听到,恐怕又是少不了数落两句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儒门的教条之一。

到这里,袁青朝柳小拙看着的方向大声喊:“何方高人窥窃我们左右,何必鬼鬼祟祟,为何不出来一见。”

袁青在儒门弟子之中最为机灵,以他的功力尚且发现不了的,必定是一位难得的高手,这样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自尊,定然受不了如此数落。

果然,这林中一些鸟儿突然被惊飞了起来,整个林子的四周便被一连串的笑声回荡着,分不清楚发出笑声的这人在哪个方向。袁青迅速斜眼看了看柳小拙,顺着他的方向将长剑直指,果然,那笑声有所停顿,一时又消失了声响。

林中静谧的可怕,午后的阳光被树梢打得七零八落躺在地上,仿佛也感受到突然涌起的杀机,随着风开始抖动起来,袁青和张云铿的元气都已经有了一些火候,更加清晰的感受到那不羁狂放的杀气,那种能让生命本能的产生恐惧的力量。

“师兄,正气歌。”张云铿奋力的摇摇头,大声说;“是我们儒门的摄魂!”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袁青和张云铿大声的喊了起来,一边运用浩然正气驱散心头的恐惧,但无奈那人的功力高墙之极,不停的在两人的心灵上击开创口,无奈之下,两人干脆盘膝而坐,去抵抗那人的摄魂之术。

他二人也知道这摄魂术极费元气,若是有人能运用摄魂术,同时还可以攻击,那真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他们也只能坐着等死。

然而过了没多久,他们就感觉那摄魂的力量逐渐减弱,不由得心底松了口气,脑门上嗖凉嗖凉的,来出了不少汗,睁开双眼,便看到了面前一袭青衣的岳剑晨,此时双目如同放射出光芒般,炽亮无比,一脸杀气,嘴中轻轻的发出细小但却贯穿人耳的吱吱之声,浑身也被一淡淡的青气所笼罩,显然已经在全力的使用摄魂之术。

顺着那岳剑晨可怕的目光看去,张云铿和袁青皆是一怔,就见柳小拙盘膝而坐,脸上略显苍白,但依旧淡定似乎没有受多大的影响,浑身有一种似有似无不可分辨的清芒淡淡的渗出,隐隐形成了一个防护的薄膜,那摄魂之力没进一分,便少几分的力量。

那岳剑晨本就是一个自傲不凡,极为倔强之人,此时见柳小拙这个丑陋少年竟完全无视自己的摄魂之术,心里如何能忍,又加了几分真元,就像较上劲儿的孩子一般,非要让柳小拙抵抗不住。

儒门的术法是五宗之中最弱,最简单的,自古有长则必有短,有短则必有长,儒门除了术法之外,更加看中精神力,终于在百余年,一位儒门的长老创出了摄魂。这种功夫创立之初威力并不大,而且大多应用于处罚门下的弟子,帮助集中心智等有益的地方。但随着一代代儒门高手的改进,便成为了一门杀伤力极强,甚至极为残忍的功夫。

自古满盈则亏,儒门中人使用这摄魂从来不敢用足元气,那样对自身的伤害也是极大,此时岳剑晨已经将近七成的功力贯注在摄魂之中,而且是集中向柳小拙一人攻击,其威力之大可而知。

摄魂术对人气息真元的干扰是致命的,越是真元深厚的人,反而受到的伤害越大。刚刚袁青和张云铿实际上已是按捺不住内息的涌动,若不是岳剑晨放他们一马,恐怕早已命丧当场了。

柳小拙身上的真元远不及袁青和张云铿,虽说受到的伤害也少些,可那岳剑晨是何许人,这个与萧子浩齐名的绝顶高手,用尽七成功力所使的摄魂术,即便不扰乱人的气息以造成伤害,但也足以对普通人的脑部和精神给与致命的一击。

柳小拙的眉头动了动,一时间头痛欲裂,暗自咬咬牙,那吱吱之声听到耳中,经脉之中便似翻江倒海一般,紧接着,体内似乎便有三个涡旋迅速转动起来,三种不同的元气随着斡旋乱窜出来,四处冲击,不肖一会儿,全身就似要裂开一般。

袁青和张云铿见柳小拙的模样,担忧不已,张云铿就要动,突然耳中又听到了那轻微却极刺耳的声音,内息顿时乱了起来,若是不赶快调息,定会吐血给经脉造成巨大的伤害。张云铿看看旁边的袁青,也是同样的神情,两人只好再次盘膝坐下,运功调息起来。

要说此时岳剑晨的心里,可谓是惊讶之极,甚至于百思不得其解,以他的功力,跟随在三人的身后,没有与他相当功力的高手,是不可能发现的。而后来还专门隐匿气息,却还是被柳小拙发觉,虽然儒门的功夫不较道墨两宗那般适合隐藏,但他这般的高手,到达了一定的境界,自能知晓各宗的相通之处,而且他研究过道门的功法和剑术,自认轻功隐匿之法也不逊道宗的高手,可今日无论如何藏匿都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轻易的发觉,一向自傲的他,心里绝没有意识到已经受到了打击。

岳剑晨暗中也瞧了柳小拙一会儿,自然能看得出他没有多少真元,心下就更是奇怪,但当时袁青激他出来,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再藏着。可此时的情形,也够让他觉得丢脸了,心里隐隐有一团火,便使了摄魂之术,要惩戒一下这三个不懂尊重长辈的家伙。

袁青的情形倒还在他意料之中,可张云铿就让他有些吃惊了,通过摄魂,他自是能看出一个人真元的真实程度,心中暗:“这孩子最多十三四岁,真元竟到了这个地步,就是萧子浩在这个年龄,也是不及。”修炼真元,也和自身的心境息息相关,所以萧子浩纵然不是出类拔萃的聪明,可性格心境,正好合适浩然正气的修炼,所以在儒门之中,倒是真元修炼最快的。

岳剑晨在感叹宿敌有个好弟子之后,便朝柳小拙看去,这一看之下,可就差点摄到自己的魂,眼前这丑陋的小子竟然似对自己的摄魂无动于衷一般,只是皱着眉头,似乎有些难受。

可岳剑晨知道他此时所用的摄魂有多大的伤害,尽管柳小拙真元弱小,不会对经脉造成影响,但没有真气的保护,神志所受到的伤害却是成倍的增加。而岳剑晨盯着柳小拙清澈的眸子,不得不怀疑:“这丑小子难道是妖怪不成?”

他却不知道,柳小拙了有最为弥定的大慧佛经,还有道儒两门的至高心法,道宗的功夫清静宁神不说,就是儒门的浩然正气也是天下最强的控制心念的元气,这三门功夫都是抵抗外物干扰的神功,即便柳小拙的修为不够,但佛道两门的术元已经小成,而且在经脉裂骨之痛中锻炼出来的意念,要抵抗的住岳剑晨使了三四成元气的摄魂一点都不难。

那岳剑晨加了一分的功力,眼见柳小拙还是站着,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恼,这简直是**裸的挑衅,于是再加一分功力。柳小拙已经有些吃力,见旁边袁青和张云铿盘膝运功,也便着坐下来运功,果然好受了许多。

见柳小拙脸上的痛苦之色少了许多,岳剑晨真的动了几分干火,一向自诩不凡的他,若是连个十六七岁的娃儿都整治不了,还如何有脸活在世上,于是运了七分的功力发出摄魂,虽然只是对柳小拙一人而去,但袁青和张云铿明显也受到了影响,全力运功调息,身上涌出淡淡的青色之气。

柳小拙此时也是有苦难言,体内的真元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那三个涡旋,也越来越迅疾,闭上眼,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三个不同颜色的气团,分别是金,紫,青三色。其中,金色的涡旋和青色的涡旋丝毫不容,互相撞击着,每触及一下,柳小拙的身子就是一阵的剧痛。

岳剑晨见柳小拙额头之上汗水直流,心头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又见他嘴角处微微的渗出些血迹,不由一愣,心中暗叹:“好坚韧的孩子。”突然,柳小拙哇晤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好似昏了过去。岳剑晨也不是心肠歹毒之人,心中生出了一些怜意,便将摄魂收了去,心头平静之后,倒也不禁暗自后悔:“他也只是个孩子,我怎会与他一般见识,唉,他真元弱小,恐怕再醒来的时候,也是一个痴傻之人了。”

然而他却绝不知道,柳小拙在刚刚的瞬间,被他的摄魂所迫,体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绝不相容的金元和木元,竟在水元的调和下,相互感应的转动起来。这金元和木元天生相克,长久留在柳小拙体内,说不定哪日就会要了他的性命,所以今日柳小拙倒是要感激那岳剑晨,阴错阳差之下,竟解了柳小拙的一个隐患。

张云铿见柳小拙吐血昏了过去,赶忙跑了过去查探他的伤势,看到柳小拙脸色苍白合着双眼,不由得攥起拳头,抬起头来盯着岳剑晨怒声说:“我敬你也算是儒门的前辈,但你今日无故伤我大哥,我决不饶过你。”

“哈哈——”那岳剑晨听到张云铿的话不怒反笑,轻挥了一下衣袖,长声说:“就算是你师傅,也没资格说这样的话,你这个毛头小子,倒是但量不小。”

小脸微微一红,刚才张云铿因为柳小拙的伤生气之极,倒是刹那间忘了眼前这人是谁,此时明白过来,就是十个自己,也未必是眼前这人的敌手。转头朝柳小拙看了看,这些时日来,两人一起读书嬉戏,亲密无间,柳小拙更是对他的关怀无微不至,片刻间,那点点滴滴的关怀涌现在张云铿的心头,顿时勇气倍生,抬起手中的长剑,直直相向不远处的岳剑晨。

岳剑晨见张云铿小小的年纪,持剑便有难得的专注之色,心里暗自赞许,要知上乘的剑术,需要人做到精气神合一,说来虽是简单,但行之却是极为不易。那一缕缕青色的光芒从剑身缓缓的溢出,张云铿脚下微动,身形也轻轻的偏摆,这动作虽是细微,却让他尚未成长结实的身体如同巍峨的山峦一般,稳然屹立。

袁青本来阻止张云铿出手,但见那岳剑晨紧紧地盯着张云铿,眼中寒光闪闪,自知已不可挽回,若是此时劝阻,反而会让张云铿分神,只好站立一侧全身戒备。

“这孩子,真是一个奇才阿,如此年纪,竟已做到这等地步。”岳剑晨见张云铿站在那里,全身上下竟是少有破绽,而且似乎蓄势待发,真真的领悟了儒门功法的精髓,心里不由产生了惜才之意。

不经意间触及张云铿的眼神,岳剑晨没来由的心里一突,在此时此刻,竟突然起了许多年前往事。那时自己也是这般的年纪,也是在这白茫茫的雪地之中,手持利剑指着冉旬,那位儒门的一代奇人,一位总是皱着眉头的中年汉子,拥有一双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的深邃的眼睛。

而在那个时候,他和张云铿一样,眼里充满了恨,他曾跪在刺骨的寒风之中,乞求冉旬传他剑术。没有人敢怀疑冉旬的剑术,因为天下只有他,能正面破掉剑神叶尘烟的鬼神三泣,但是,这位剑术登峰造极的奇人,终究被岳剑晨刺中了。因为他答应岳剑晨,什么时候岳剑晨的剑能碰到他,就可以习他的剑术,更是因为,在那一刻,他看到了岳剑晨眼里的恨。

在岳剑晨的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冉旬,也是在这风雪之中,那个沧桑的身影轻轻的离去,就像从未出现在岳剑晨面前一样,只有那深邃的眼睛,一个可以让任何人觉得自己内心空洞的眼睛。

看着那剑直直的刺过来,岳剑晨没有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张云铿的眼睛,从恨到坚决,从坚决到惊讶,由惊讶又到犹豫。

肩上微微的一痛,岳剑晨轻轻笑了笑,他清楚地看到张云铿临时变招,将剑尖撤出自己身上致命的要害。

面对一张困惑的脸,岳剑晨淡淡的说:“如果刚刚你真敢刺向我的死穴,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昔年,冉旬也是如此说。

“那你为什么让我刺中?”张云铿问了一句岳剑晨也问过的话。

岳剑晨忽然狂笑起来,好一阵子才说:“因为我决定,要收你为徒。”

张云铿和袁青都是吓了一跳,就听岳剑晨说:“你小小年纪,真元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实在难得,可剑术也像极了你们东儒之人,迂腐之极。若你还呆在萧子浩哪儿,恐怕日后的功夫,难有突破。”

“不许你污蔑我们东儒,若是你真的厉害,岂会数次输给我的师傅。”张云铿收回长剑,那剑尖的血迹已然在风中干化。

岳剑晨不屑的笑笑,自负的说:“我之前不敌你师傅,除了没有神兵利刃之外,就是真元所差太多,萧子浩有浩然正气护身,纵使我的招式再为巧妙,威力也大打折扣,此时我已找到真元突破之法,其实前几日,我和萧子浩只能算是平手,下一次,恐怕他就不及我了。”

“哼,你再说的好,我们又如何能相信。”儒门尊重师长之礼甚严,他自小熏陶,自是不容许别人贬低他的师傅。

岳剑晨叹口气,轻声说:“你师祖赵孟虽说功夫超群,但为人迂腐,行事太过,萧子浩受他影响,也好不到哪里,如今儒门渐渐萧条,昔年的辉煌已不复存在。天下惟有变,才是真正的不变,虽然我们西儒有振兴儒门之心,可惜没有浩然正气,弟子们真元所杂博,没有浩然正气这可以约束心念的武瑰宝,难免良莠不齐,出现一些败类,这些年来,在天下的风闻,倒是差了东儒许多。”

张云铿见那岳剑晨似是感慨,但言语中诚挚非常,倒也不知道如何答话,与袁青对望一眼,袁青问:“东西儒原本一家,西儒又为何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对现在的西儒也很失望,如今所做之事,只不过是报答师傅的恩情罢了。”这话说完,身形却是突然一动,转瞬间就出现在张云铿的身前,修长的指头如同一柄利剑轻轻的抵住张云铿的喉咙:“若是你今天不拜我为师,我就要你的性命。”

此时张云铿才真切的知晓自己与岳剑晨的差距,真是一点防备之力都没有,看着此时岳剑晨那张似乎还有着淡淡笑意的脸,心中竟觉得更加的可怕,但还是郑重地说:“休让我背叛师门。”

“哦?”岳剑晨带些欣赏的目光盯着张云铿,指尖涌起淡淡的青气,缓缓地朝张云铿的喉咙处递去。

然而就在此时,岳剑晨突然觉得一股牵引之力击在自己的手上,就连身躯也似乎被扯动了一下,张云铿在这瞬间趁机退后几步,心下惊疑是谁救了自己,转头一看,却正是柳小拙站在自己身后,右手成爪状,涌现着淡淡的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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