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然正盘算着,这一路上要吃,要住,要乘车,现在有的这些钱估计只够自己支撑半个月的,当务之急可不是去思考什么神秘男人。
上官佐一路尾随顾陌然,看她走进一间小店,在对店里的铃铛,披肩,耳环,手镯,大提花裙一番彻彻底底的打量后,眼光流连在一条墨绿色的猫眼项链上。
顾陌然买了一件大提花裙,裙摆撒开后像极了一朵大大的向日葵。离开小店的时候,顾陌然又瞧了一眼那条墨绿色的猫眼项链,终于还是放弃了。等顾陌然走远后,上官佐立马买下了那条项链,微笑着揣进了口袋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酒吧的灯亮了一条街,好客的纳西族人和异国他乡的游客穿行在丽江的夜色里,慢慢地走着,摇晃着,把纠缠在脑海里的思绪放在这座远离城市的古镇里弥漫开去……
顾陌然看见那些吉他手和贝斯手,在一起的还有民谣歌手和鼓手,抱在一团挣点生活费,多也不多,少也不少,刚好可以维持他们继续在丽江发呆散漫的日子。
“你们弹得是什么?”
吉他手看见顾陌然这么活生生的美女站在自己面前,哈哈笑了说:“我弹的是乡村爵士,她,”吉他手指指身边的女歌手,“唱的是纳西族民歌,还有他,”吉他手又拍拍旁边的鼓手,“原本是很牛逼的架子鼓手,现在来和我们一起玩玩,哈哈哈!”
吉他手笑的声音很爽朗,不白的牙齿大大方方地露出来。
顾陌然于是笑得更欢,那种带着男孩子气息银铃般的笑声,飘进了上官佐的耳朵。
“有琴有歌,可惜少了舞。”顾陌然瞄了一眼吉他手,睫毛抖了抖,嘴角牵起了笑意。
很快,人群向这家小酒吧聚拥了过来。许多外国人拿起了dv机开始拍,一家本来不怎么经传的酒吧一夜间就在顾陌然的舞姿里“闻名中外”了。
顾陌然跳的,是傣族的舞,翩翩然似雀之灵,旋转间有些拉丁的妩媚和苍劲,太阳花般艳丽的大裙摆也为顾陌然的舞姿增色了不少。
“姑娘真不简单呀!”吉他手哈哈哈笑了一阵,环顾酒吧里闻声而来的游客们,赞赏地看着顾陌然,“以后就来我们酒吧吧,这清歌梦舞,唯有姑娘当得!”
顾陌然简单地谢了捧场的游客,转身朝吉他手眨了眨眼睛,似是同意了。
上官佐在人群里看呆了,果然是气度不凡,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忘了录像,气恼地拍了一下脑门。
“在下艺名贝拉达,歌手是我小妹,架子鼓手是来自边疆的努尔·白克力,敢问姑娘……”
“我也是来自远方的……嗯……小陌。”
“哈哈,小陌,一定是艺名吧?”
“相逢相知,大可不必在乎这姓名了。”顾陌然礼貌地回以微笑。
“哈哈哈,是的是的,我们纳西族人,就好远方客,这一来,我们的乐队就有舞手了,可是酒吧街头一例,哈哈,来,为我们相遇,干杯!”
贝拉达仰头喝完了杯中透澈的青啤。
顾陌然的加入让酒吧的生意火了起来,她时而跳热情的桑巴,时而跳柔媚的宫廷舞,时而挽袖遮眉,露半片眼帘;时而颊间微涩,娇而不怯。
“跳得真好……”掌声如雷动。
丽江自古有舞,那些纳西族的姑娘们各个穿得“披星戴月”,手上,脖子上戴着银珠坠子,舞起来和丽江的水一起发出好听的音响。而顾陌然的舞,带着城市的大气,又不输一段乡韵,还融入异国风情,也堪称得一绝了。
“贝拉达,弹一曲《陌上归人》吧。”
陌上,归人何处。
顾陌然从吧台这边跳到那边,这首曲正是一种清婉低调的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