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略和沈春光下午回腾冲,依旧(www.hao8.net)是雅岜开车,老麦和叶覃留下来处理柴露的后事。..
半路上随便找了间饭馆午饭,那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沈春光饿得发慌,一人吃了一大份过桥米线,两块酸角糕。完了见她还没饱,关略又给她加了一份猪骨汤,里面起码有三四根又长又粗的圆骨,
她捧起碗就开始喝。
雅岜在旁边都吓坏了:“沈小姐,你平时也这么能吃吗?”
“看情况。”
“那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不爽!”
“”雅岜蔫儿了。
沈春光从汤碗里抬起头来。见他也在扒饭,笑了一下:“你不也吃得很多嘛!”
“那我是男人啊。”
“哦,男人”沈春光捏着排骨啃了一口,又问:“吃肉吗?”
“不吃。”雅岜自己扒了一口蔬菜。
沈春光见他闷头吃饭的样子。突然就来了逗他的兴致。
“小伙子多大了?”
“二十五!”
“哟…大小伙了啊。”沈春光边说边把骨头上的肉啃干净了。就扔了个骨架子到雅岜面前,“平时也不吃肉?”
“吃,但云凌那边吃猪肉多,我不爱吃猪肉。”
“那你爱吃什么?”
“牛肉。羊肉也行。”
沈春光不由瞥了瞥嘴:“还真挑剔!”
很快一大份猪骨汤下肚了,雅岜也快吃完,对面关略已经抽到第二根烟。
沈春光感觉他好像没吃什么东西,面前的饭和米线几乎都没怎么动。也就吃了几筷蔬菜和几口蛋汤。
这男人食量这么小?
“喂…”沈春光用筷子又敲了敲雅岜的饭碗。
雅岜咽下最后一口饭:“什么?”
“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说法?说是男人的性欲和肉欲有关?
“”雅岜最接不住这种话题,闷头不说话。
沈春光又将目光挪到关略身上。
关略叼着烟,淡淡地也在看她。
“你听说过没?”
“没,说说看。”
沈春光笑了一声:“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如果那男人爱吃肉,就说明那方面还挺强,如果偏素食,估计很虚…”
“虚?”
“对啊,虚!”沈春光咬着筷子的顶端,故意将“虚”这个字吐得很重。
鬼都看出来这女人在撩他。
雅岜闷咳了一声:“九哥…那个…我先去把车子开过来。”找机会溜了。
关略叼着烟,干脆靠到了椅子背上:“你这么觉得?”
“那我这算说对了吗?”
“猜!”
“猜不出来!”
“那要不今晚我们试试?”
“”
沈春光将牙齿一咬,扔了筷子站起来走了。
关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面前被她喝空的汤碗,眼色渐渐转凉。
雅岜见沈春光从饭馆里气鼓鼓地出来,问:“沈小姐吃完了?”
“嗯。”口气不冷不热。
雅岜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又跟关略吵架了,所以也没再多问,自己走去开车,岂料背后的姑娘又将他喊住。
“喂…”
“沈小姐有事?”
“身上带烟了吗?”
雅岜摸了摸脖子:“没有,我不抽烟。”
“没出息!”沈春光唾了一口。
雅岜真是有气说不出,难道不抽烟就是没出息?不过知道她说话没边,雅岜也懒得跟她计较。
沈春光自个儿去找地方买烟。
保山这地方不算繁华,饭馆周围甚至显得有些萧条,沈春光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个杂货铺。
这段时间她跟着关略,关略抽黄鹤楼,她也蹭了好多根,渐渐就习惯了黄鹤楼的味道。
真是该死,她就气自己怎么这么容易习惯一样东西?
刚才吃饭的时候又撩他,她清楚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到点儿她就控制不住,就像犯病的猫一样没事就想去挠他几下,可是他接招了,她又没胆量再进一步!
她刚才还说雅岜没出息,可到底是谁没出息呢?
明明是她自己没出息!
“姑娘,买什么?”铺子里的大叔问她。
沈春光瞟了一样玻璃柜台:“有烟吗?”
“有,您要什么样的?”
“黄鹤楼!”
“哟…这烟倒没有,太贵了我们这里也卖不动,要不您换点别的?”
沈春光顿了顿,随手在柜台上指了个牌子。
关略抽完烟从饭馆出来,就见雅岜一人站在车子前面。
“她人呢?”
“不知道,去买烟了吧。”
刚说完就见沈春光从屋檐那边沿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手里拿了两包红双喜。围尽协号。
“换口味了?”
“嗯,死了人,抽两包冲冲喜!”
“”
回去车上沈春光一直板着脸,跟她上午去保山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她上午在车里吃关东煮,还一路用竹尖尖戳关略的胳膊,现在却只是乖乖坐在车内,手里捏着那两包红双喜。
昨天天亮的时候下了一阵雨,上午出了一会儿太阳,现在外面天色又阴了。
关略觉得有些烦。
妈的这天就跟女人的脸一样!
柴露在医院的事基本都是老麦在跑腿,忙里忙外,一直忙到天黑才算完。
完了之后他又去医院附近打包了两份晚饭,寻了一圈才在车里找到叶覃,叶覃就趴在方向盘上,身上是一件黑白格子的薄外套,面料很硬的那种版型。
老麦知道她偏爱黑白色,非黑即白,衣服的款式也大多以休闲为主,也基本不穿裙子。
以前老麦还经常说她不像个女人,这些年她的喜好还是没变,可总算把头发留长了,做了离子烫,软软的披在肩膀上。
老麦敲了敲窗。
叶覃从方向盘上爬起来,眼睛红红的。
“怎么回事?”
“进沙子了。”叶覃揉眼睛,老麦从窗口伸手进去,拍掉她抹眼睛的手指。
“骗鬼呢你!”老麦绕到副驾驶上车,将买的饭盒搁叶覃腿上,“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垫饥。”
“吃完了呢?”
“回腾冲。”
叶覃哼笑一声,又看了眼膝盖上的盒子:“不想吃,也不想回去。”
“”
“回去就得看到那女人。”
“”
“要不我请你吃饭,今晚住保山?”
关略站在水晶宫中庭接了老麦的电话。
“老九,今晚我和叶子暂时不回腾冲了,在这边呆一晚上。”
关略笑,笑得别有深意:“这事你不用跟我说。”
“不是,你他娘是不是又想歪了?叶子身体不舒服,我不想她太累。”
“行了行了。”关略真受不了老麦有时候的鸡巴样,好像一遇到叶覃的事他就特怂,“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事办好就行。”
“柴露这边的后事料理完了,明天骨灰送回腾冲,叶子也已经安排了人在铺网搜范庆岩,每个片区的主事都已经得到了指令,我估摸着他也躲不了多久。”
九戎台上下几万人,一张“通缉令”下去就相当于天罗地网,只要你没从这世间消失,确实插翅难飞。
关略倒不急找不到范庆岩,他只是担心那间仓库。
“苏霑还在美国吗?”
“对,手术昨天刚做完,不过应该还要在那边疗养一阵子。”
“好,派人留意杜虹,范庆岩穷途末路,说不定会去昆明找她。”
关略挂了电话,往屋里走的时候看到后堂三楼阳台坐了人。
沈春光已经洗过澡,光脚坐在阳台栏杆上,一手夹烟,一手撑着上半身,两条小腿挂下去晃晃悠悠地荡着。
关略那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的下巴和脚底心。
一只脚底心很白,另一只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就是个玉米棒子。
关略转身进了屋,楼上客房的门没关,他自己进去,那姑娘依然坐在阳台上,腿朝外,上身撑着稍稍往后斜,前面是水晶宫的屋檐,头顶是苍穹,后面便是关略。
“爬那么高干什么?”关略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