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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入京 4(1 / 2)

 人皆道:“归家途中风景好!”

是啊,无论是远游在外,亦或是忙碌劳作一天之后,归家之时,总是身心较平愉快些许,故而有“归心似箭”一词。

可那日,送沈周山一行人后,吉陵从驿站走家,原本只两柱香的时间,却走了半日,从晌午未至,走到了日薄山,不是没能走明白这条归家,还是没能走出刚的震惊。

于情,吉陵很想刚一口答应沈周山,随他一同入京,他胸有上辅君王,下姓的抱负,也有这样的能力,使前途茫茫,险环生,他也无所畏惧,因为“士为己者死”,与沈周山往的这些年,他笃定自己的眼,相沈周山的贵重人。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他吉陵愿意追随沈周山,或许君王领袖的魅力正在于此。

于理,自己万万不能为了自己心中抱负,而弃置家族危于不顾。爷爷当年身居高,急勇退,就是因为朝局动荡,宦官当道,看不国家未来的方向,怕祸家族,故而召吉氏子孙,乡归隐。可现在的朝局较之以往,又好了几分呢?新政就像是一把利刃悬在了个人的头上,支者会死,反对者也会死!若是淮阳王的失败了,莫说自己,怕是家族也要连拔起了。

吉陵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庆州大街上游荡,腰间佩着当年爷爷赠予自己的玉佩,可手里却攥着沈周山给他的玉簪。二者对于吉陵而言,就像是鱼与熊掌般。圣人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舍生义当是正解,可这里的生不仅仅是他吉陵一条人命,而是个吉氏家族的生,这样的“生”在“义”的面前,怕也是重于泰山了。

吉陵道,自己之所以这般纠结,说到底还是在于如自己只有成仁的决心、却无成功的把握。因为淮阳王所要面对的不是兰陵萧氏,不是州柳氏,不是望旧贵,而是存在于这个社会中,延续千年的体制,从正意义上破家大族的垄断,让寒门庶族中有能力的人可以脱颖而出,又谈何易!

“江山易,而望不倒!”而最为滑稽可笑的是,自己也是望中的一员,也是这样制度的益者。可自己深,国家到了要新政推行革的时候了,这或许是时代的潮!

吉陵是深想,心中是恐惧,感觉有千斤巨石压在自己的身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突然身后“啪”的一声,将吉陵从自己的绪中了现实。

“陵兄,我在后面都喊你半天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说话的不是人,正是黎渔。

吉陵见黎渔手里捧着一摞摞书,虽累得满头大汗,但眼里折射出的精却很是夺目,“鲫鱼,你捧着这么多书,要去干嘛?”

黎渔呵呵一笑,便向吉陵夸耀道:“嘿嘿,这个是我帮城郭善人家二郎,写他们急私塾生的作业,他给我的他们家的藏书,我就全部手抄了一份,准备带去草屋给大家们一起看一看。”

吉陵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里似乎有些东,渐渐模糊了视线,不由得将手里的玉簪攥得加紧了些。

“干嘛呢,哥儿,和我一起去草屋嘛?”黎渔在吉陵的的眼前挥了挥手。

吉陵点了点头,“好,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来到了破草屋前,屋前的一块长满了苔痕的石碑上,隐隐约约地写着“斯是陋室,君子德馨”。

不是谁立的碑,也不从何时起,这个连个正经字都没有的破草屋,成了庆州城所有寒士聚的圣地。

望着屋内,读书辩礼的士子们,吉陵的心中似乎加明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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