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云越骂越来劲,骂他,读书人不过是读死书,被《五经》所困,自鸣得意,自视甚高,嘴里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
而且只动口不动手,句句诛心。
年轻人颓势而退,冷笑一声。
“我不与你这种粗人计较,一看你这种戾气甚重者,就是不知礼义廉耻之徒,圣贤书读得少,我就不该招惹你。”
李智云却并不就此罢休,一改刚才宽宏大量之态,又指着年轻人的鼻子继续骂。
“我要是没猜错,你就是雍州三原人。哈哈哈!那个地方的人,都是些鼠目寸光者。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就算读再多的圣贤书也只能是苟且……”
李智云骂得正欢,骂得口无遮拦,唾沫都要飞溅到年轻书生的脸上了。
不料,从里院冲出来一个中年大汉,大叫一声:“住口!”
李智云立即闭上了嘴,看向此人。
只见这人虽然穿着简陋,装束像个农夫。但身形魁梧,面皮白净,器宇不凡,根本就不是个真正的农夫。
李智云回身看着大汉,笑道:“这位兄台为何要我住嘴?是不是说到了你的痛处。”
中年汉子一脸的怒容,就像是被李智云冒犯了一样。但他并不想和李智云争论,转身又回院子去了。
李智云一看,不再理会那位错愕当场的书生,自己就跟了过去。
高惠通也紧随其后,只是心里纳闷不已。
今天的“云将军”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现在是逮谁骂谁了。
李智云跟着中年汉子进了二进院子,就见他也不理自己,大步流星的就往西厢房走去,像是要摆脱李智云。
李智云此时也不喊,只是紧跟着,一直追到中年汉子推门进房准备关门。
李智云一脚踩住的门扇,汉子没关住房,顿时大怒道:“你想干啥?”他一松手,回身就去屋内像是要找东西。
李智云一推门后,一步跨入。高惠通看情形心知不妙,也赶紧冲了过去。
李智云随手就把门关上,上了门闩。
中年汉子从床铺上取了一柄短刃握在手里。
李智云冷笑一声:“好一个囚徒,还私藏利刃,你是活腻歪了?”
中年汉子一愣,手里的短刃往前一亮。
“你是谁?”他语气里有一丝惊慌。
“我是谁?我是太公望。”
“太公望?”中年汉子满脸的疑惑,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瞪了片刻,又重新打量审视着李智云。
连李智云旁边的高惠通都被李智云这一通无厘头的说法给弄懵了。
“你在瞎说?”
“是不是瞎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被吓糊涂了。”
李智云看屋内有一根凳子,就大大咧咧的用脚勾过凳子来,一屁股坐了下去。
中年汉子手里的刀也垂手放下了,但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李智云。
“太公望?”他喃喃自语,眼神惊惧,好像还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李药师,是你吧!”李智云轻笑一声。
“真是很难找你,实在没有办法我才出此下策,在前院跟人故意吵架,还骂了几句雍州三原人,才把你给激出来了。”
李智云这么一说,高惠通恍然大悟。
原来李智云刚才突然跟那个青年书生吵架,就是故意说给这位中年汉子听的,为的就是把这位叫李药师的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