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到的，到了之后，点了面，又叫了几个菜，他们是后来的，也是叫了几个菜，但是他们自己带了酒，就先喝起来了。”</p>
“他们？他们是指？”</p>
“死者和他的朋友。”</p>
“他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p>
“是。”</p>
“喝了酒，之后呢？”张清如问道。</p>
“等面，我们人多，又到的晚，老板娘要揉面，让我们多等一会儿。”</p>
“死者和他的朋友呢？也在等嘛？”</p>
“死了那个在等，他朋友，好像是喝多了，出去了。”</p>
“哦，他的朋友出去了。”</p>
代表巡捕房的刘家强也站起身，向李记者提问。</p>
“你看见是被告唐大同，用刀刺死了受害人嘛？”</p>
“是，我亲眼看见了。”李记者回答。</p>
“法官大人，我没有要问的了。”</p>
张清如又站起来，“被告方要求证人柳春生出庭。”</p>
法庭的旁听席一片哗然，完全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个证人呀。</p>
谭法官也没听说过，“张律师，柳春生是什么人？”</p>
“回禀法官大人，柳春生是东北面馆的服务生。”</p>
“哦，那允许出庭。”</p>
柳春生站在证人席上，神情自若。</p>
“柳春生，你是东北面馆的服务生？”</p>
“是的，张律师。”</p>
“你在面馆工作多久了？”</p>
“我从筹备就开始在面馆帮忙。”</p>
“每天都在嘛？”</p>
“开工的日子都在。”</p>
“那案发那天之前你见过，死者嘛？”</p>
“没见过。”</p>
“见过和他一起来的朋友嘛？”</p>
“这个人我见过，我记得特别清楚！他上次来，唐大叔就要拿刀砍他。”</p>
柳春生的话一说出来，全场哗然，这还不是第一回了？</p>
“具体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嘛？”张清如追问。</p>
“那次那个人来吃面，也穿着长袍马褂，唐大叔拿着刀出来，说他是日本人，要砍他，我好不容易才拦住，后来这个人说，他老婆是日本人，唐大叔才把刀放下，还让他不要忘本。”</p>
“那就是说，死者的朋友，知道唐大同看到日本人是要砍的？”</p>
“差不多吧，不过我们面馆也没来过日本人。”</p>
法庭上的大部分人都听明白了，如果死的是个日本人，那带他去东北面馆的人是带他去送死；如果死的不是个日本人，那你小日本在抗议什么？</p>
“法官大人，我要求让死者的朋友，出庭作证。”</p>
谭法官翻翻手里的资料，“刘巡捕，那个证人叫什么？”</p>
“陈平。”</p>
“好，今天休庭，明天传召证人陈平到庭。”</p>
谭法官离开法庭的脚步都轻松了很多。</p>
张清如却没这么轻松，这个方法，只能模糊案件的焦点，并不能彻底替唐大同脱罪。</p>
希望向来主意多的吴家宝，能找到尽快回上海的方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