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挺有气势的矮子怀抱胸口，皱着眉头：“通讯彻底断了，这让我的感觉很不好。”</p>
可能是感受到了大卫的视线，他们的声音更加低沉了。</p>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天晚上的暴风雨，那呼啸的寒风也是如此低沉，好像是不是自然产生，而是某种东西在嚎叫一样。</p>
大卫情不自禁打了寒颤，又笑话自己真是神经质。</p>
他在隔壁货架边上找到比利和诺伦特，他们已经买了番茄、黄瓜、蛋黄酱，当然还有两盒巧克力。</p>
在离开之前，妻子曾经说过希望自己买一些培根，但无奈的是在自己路过冷鲜区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培根卖完了。</p>
灾难之后，大家的爱好总是惊人的一致。</p>
诺伦特建议买一些熏肉代替，这东西保质期长又美味，虽然食品检验局报告曾经说过每块熏肉包装里都有少量昆虫排泄物。</p>
因为没电，就连收银机都用不了。</p>
杜曼小姐只能拿着一个书本大小的计算机，一根手指在那里拼命的按动，然后再时不时低声咒骂零钱箱里数额不够的零钱。</p>
所有人都在排队，大卫等人加入结账的长龙。站在这里，少不了听到整个超市哄闹喧嚣的声音。</p>
而在超市的落地窗外，无限狭小的天空上，那股晦涩古怪雾气逐渐浓厚，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淹没了地平线。</p>
这种雾气好像带着魔力，仿佛老人灰白色的头发，触手般地前行。</p>
任何被这灰色笼罩的生命，无论是汽车也好，流浪的狗或者猫，一如既往地悄无声息了，即便侧耳倾听，也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p>
世界上有那么一种生物或者现象，它的出现便预示着不详。</p>
可惜，超市里的人还在彼此交谈，没有愿意抽出点空，抬起头朝着外面看一眼。</p>
即使有人看了，也只以为是雨后的潮雾，根本没有放在心上。</p>
忽然，一名老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在场人都认出来了，这是在鱼场工作的霍普。</p>
“雾里面有东西。”他满脸血污，恐惧的眼神连比利都感受到了。</p>
“雾里面有东西，已经拖走了约翰·李。”</p>
与其说是在警告，不如说是在嚎叫。霍普眼睛好像乒乓球那么大，整张脸都涨红了，瘦小的胸口像是风箱一样喘气。</p>
他的眼睛是不是看向外面，好像有洪水猛兽在追赶自己。</p>
这个时候，人们终于发现那平平无奇的迷雾竟然快要将整个购物中心全部笼罩起来了。</p>
“快关门！”</p>
“千万别出去。”</p>
霍普竭尽所能告诉别人，可是整个却呈现出一种歇斯底里状态。</p>
有人不听劝告，想要出门回到自己的车里，不时便听到了那属于人类的凄惨至极的哀嚎。</p>
因为被雾气笼罩的关系，他们甚至难以观察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p>
霎时间，一股酝酿在沉默中的恐慌弥漫在众人的心中，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行动，满屋子的惶惶不安，好像世界末日已经降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