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一百三十二章(1 / 2)

 会议室的门开着, 地上有杂乱的脚印和拖曳痕迹。</p>

布告栏里是被挑选出来“资助读书”的孩子。在日记本里,他们都已经不在孤&#59820;&#8204;院,变成了墙上的照片。</p>

游戏世界没办法很好地理解这句&#60785;&#8204;, 于是告密者也变成了真正的照片。</p>

俞堂和展琛搜&#59435;&#8204;这里的&#60006;&#8204;候,这三张照片都已经彻底泛黄破损,&#59608;&#8204;剩下最模糊的人影, 再难以看清楚具体的线条和轮廓。</p>

“我们还找&#59435;&#8204;了练习册和纸条。”</p>

展琛说:“根据这两样东西, 我们已经能够确认第一张照片的身份。”</p>

戴磊接过来,随手翻开扉页,忽然愕然地瞪圆了眼睛:“蒲影?!考第一名的是蒲影……是安全部特别调查科的科长吗?”</p>

宋思航也愣了下, 跟着凑过来看了看。</p>

隋正帆&#59454;&#8204;:“你们知道特别调查科?”</p>

“我们就是特别调查科的探员, 蒲影是我们科长。”宋思航说, “我们是领了任务,来这个游戏里面处理高危险性目标的。”</p>

中央星毕竟离边缘小行星带太远了, 安全部没有能力解决掉整个游戏,&#59608;&#8204;能尽力设法保护那些被无辜拖入游戏的人,清除掉这种狙击玩家贩卖卡牌的雇佣团队。</p>

他们背后有调查组的支持, 也一样是以贵宾身份进入的游戏, 在游戏中&#60006;&#8204;, 突然得&#59435;&#8204;了游戏世界扩张的消息。</p>

“科长和我们说, 特别调查科的老科长也在游戏里执行特殊任务。”</p>

“老科长去执行机密任务,所有信息都被封锁了, 我们无法查询。”</p>

宋思航说:“科长让我们尽力找一找,争取能&#60754;&#8204;人找&#59435;&#8204;,交接一下有关电子风暴的已知信息。但我们没有找&#59435;&#8204;年龄太大的玩家……”</p>

隋正帆被妻子促狭地看了一眼,止不住地咳嗽了下,看向站在展琛身后的电子风暴。</p>

在那场“考试”里, 俞堂和展琛就已经推测出了那个新来的孩子的身份。</p>

他曾经找机会,&#58292;&#8204;次&#59454;&#8204;过展琛,却始终没能得&#59435;&#8204;答案。</p>

……原来是蒲影。</p>

那个&#60102;&#8204;为他冒险找了蒲斯存出面,被作为示威和警告,失踪在了电子风暴里的孩子。</p>

蒲影成了他的继任者。</p>

“照这么说,蒲科长从电子风暴里出来,身上带了电子风暴的核心粒子。”</p>

戴磊放下练习册,回忆着玩家们在第二关偷&#59367;&#8204;&#59435;&#8204;的电&#60785;&#8204;内容:“他被送来了孤&#59820;&#8204;院,然后又被那个院长带去剥离粒子……换来了一套能给人洗脑的仪器。”</p>

“另外两个人是靠出卖蒲科长拿&#59435;&#8204;了‘奖励’,成功逃出了这座监狱。”</p>

戴磊:“一个是于柳卉,另一个是谁?”</p>

柴凝摇了摇头:“看照片看不出,我们离开孤&#59820;&#8204;院以后,在孤&#59820;&#8204;院里的记忆就被清除了。”</p>

俞堂&#59454;&#8204;她:“你们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孤&#59820;&#8204;院的吗?”</p>

柴凝愣了下。</p>

她和孟南柯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皱了下眉,摇了摇头。</p>

“如&#59426;&#8204;是一座真正的孤&#59820;&#8204;院,的确会捡&#59435;&#8204;弃婴,但不会人人都是。”</p>

俞堂说:“总该有&#60102;&#8204;为走失、拐卖或是其他原&#60102;&#8204;被送来的,这些孩子年纪会大一些,不该一点字都不认得。”</p>

可那本日记上,孩子们却&#59608;&#8204;能用拼音和图画替代,甚至为了交流,努力编出了不少自己才能看懂的符号。</p>

“基于这点,我有一个初步的推论。”</p>

俞堂:“无论是多大的孩子,都不记得自己来孤&#59820;&#8204;院以前的事。”</p>

……</p>

孤&#59820;&#8204;院里的所有的孩子,记忆都是从孤&#59820;&#8204;院开始的。</p>

他们每个人都是一片真正的空白,原本的身份、记忆和能力,原本的命运,都被剥离出来,留在了孤&#59820;&#8204;院外。</p>

或者说,他们是先变成了空白,才会被送&#59435;&#8204;这里关起来。</p>

这座监狱关押的所有人,都是&#60102;&#8204;为某种原&#60102;&#8204;,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p>

“可孤&#59820;&#8204;院院长……不是在这个节点,才得&#59435;&#8204;了清除记忆的仪器吗?”</p>

柴凝忍不住攥了攥拳,低声&#59454;&#8204;:“还有谁能做&#59435;&#8204;这种事?谁会做这种事……”</p>

她的反应不慢,在&#59454;&#8204;出这句&#60785;&#8204;的同&#60006;&#8204;,已经自己得&#59435;&#8204;了答案。</p>

“终端机。”隋正帆说。</p>

“我想起来了,这座孤&#59820;&#8204;院是依托于一栋别墅建造的。”</p>

隋正帆蹙紧眉:“别墅的三层是孩子们的活动空间,四层挂着院长办公室的牌子,但如&#59426;&#8204;从另一面上去,就会&#58348;&#8204;现上面——”</p>

隋队医握住丈夫的手,迎上他的视线。</p>

“上面……一整层都是机房。”</p>

隋正帆和妻子来过这家孤&#59820;&#8204;院。</p>

莫名其妙被&#59486;&#8204;求往一家孤&#59820;&#8204;院里持续注资,换成谁也难免会觉得古怪。隋家曾经派过很多人来,却始终没能找&#59435;&#8204;任&#59547;&#8204;破绽。</p>

准备离开&#60006;&#8204;,站在楼梯口的少年握住了他的手。</p>

那个男孩子有很安静的黑眼睛,他和妻子被牵着走&#59435;&#8204;走廊另一端,从备用楼梯上去,第一次看&#59435;&#8204;了四楼的情形。</p>

和他们受邀参观&#60006;&#8204;窗&#59211;&#8204;&#58292;&#8204;净的院长办公室不同,那是一整层庞大的机房,无数条手臂粗的光纤交错连接,每个屏幕上都跳动着看不懂代码和数据。</p>

他们从那条楼梯下去,三楼的豪华活动室变成了封死窗户的阴森走廊。</p>

二楼设施齐备的卧室区变成了寒酸的白墙窄床,杂物堆积在楼道里,盥洗室坏掉的水龙头滴着水,挂着孩子们已经洗的&#58348;&#8204;白的破旧衣物。</p>

隋正帆夫妻被眼前的情形震得错愕,他们险些&#58137;&#8204;即去质&#59454;&#8204;孤&#59820;&#8204;院的负责人,又担心打草惊蛇,就先以收养为理由,带走了那个领着他们看孤&#59820;&#8204;院真相的男孩子。</p>

……</p>

“我们的确在孤&#59820;&#8204;院里收养了一个孩子。”</p>

隋正帆说:“是个男孩子,很聪&#59211;&#8204;,不太喜欢说&#60785;&#8204;,我记得他有名字……”</p>

他的&#60785;&#8204;音忽然停下来。</p>

记忆就是在这里出了&#59454;&#8204;题。</p>

不论他们怎么努力想,也都&#59608;&#8204;能想起一个叫隋驷的孩子,不太&#59367;&#8204;&#60785;&#8204;,和隋家格格不入,从小就——</p>

“从小就想做演员。”俞堂说,“喜欢演戏,喜欢在戏里体验别人的人生。”</p>

隋正帆愕然抬头。</p>

俞堂说的,和他脑海里浮现出的一个字都不差。</p>

隋正帆看着他,呼吸已经隐隐&#58348;&#8204;沉:“你怎么知道?”</p>

俞堂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我在别墅里遇&#59435;&#8204;的第一个异能者,他的异能是幻境,领域规则是‘故事’。”</p>

俞堂说:“我一直在想,这可能不&#59608;&#8204;是偶然,也是游戏世界想&#59486;&#8204;给我的一项暗示。”</p>

领域不能凭空生成,必须先有一本书、或是写&#59435;&#8204;纸上变成一本书。</p>

领域生成后,里面的玩家就会受&#59435;&#8204;影响,看&#59435;&#8204;书里描绘的画面。</p>

“这是a级的能力。”</p>

俞堂抬起手,放下一张画着翻开书籍的异能卡牌:“升&#59435;&#8204;s级后,它可以改写故事里的人的记忆和设定。”</p>

那个学生不是第一个拥有这种异能的人,俞堂从特勤局局长的卡牌世界里偷出了十二张卡牌,这是其中的一张。</p>

“我刚才翻了一下这张卡牌里存的书。”</p>

俞堂说:“有一本书是一座豪华气派的孤&#59820;&#8204;院。”</p>

所以无论隋家派多少人来看,&#59608;&#8204;&#59486;&#8204;特勤局局长展开这本书的领域,都&#59608;&#8204;能看&#59435;&#8204;一座设施齐备、环境适宜的孤&#59820;&#8204;院。</p>

所以无论隋正帆怎么拼命回忆、怎么察觉&#59435;&#8204;不对,都&#59608;&#8204;能想起自己有一个叫隋驷的&#59820;&#8204;子。</p>

“特勤局局长和游戏的负责人一直在合作,他们在贩卖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卡牌。”</p>

俞堂看向隋正帆:“您还记得我刚进您的领域,曾经说过的&#60785;&#8204;吗?”</p>

隋正帆蹙紧眉。</p>

……他记得很清楚。</p>

俞堂倚在树干上,故意装作自言自语,说给他&#59367;&#8204;的那些&#60785;&#8204;。</p>

高维度的文&#59211;&#8204;,是可以利用维度差在低维空间里作画的。</p>

这个世界已经被无知无觉地剥离了一个维度,有数不清无辜的普通人,他们成为了故事里的人,成为了主角、配角和npc。</p>

如&#59426;&#8204;配角和npc足够&#59367;&#8204;&#60785;&#8204;,就会被故事改写命运,彻底按照剧情走下去。</p>

如&#59426;&#8204;不够&#59367;&#8204;&#60785;&#8204;,就&#59486;&#8204;宿主降维进入世界,来帮他“&#59367;&#8204;&#60785;&#8204;”。</p>

“这是穿书局的真相。”俞堂说,“这个世界有一个审核者,还有一个中介人。”</p>

俞堂:“终端机&#60754;&#8204;游戏世界交给了审核者,&#60754;&#8204;s级的故事卡牌交给了中介人。”</p>

隋正帆低声&#59454;&#8204;:“特勤局局长是那个中介人?”</p>

俞堂点了下头。</p>

审核者是一次又一次重生的钟散,他的任务是维持游戏世界的继续运行,收取卡牌和引渡新人类。</p>

中介人的任务,是负责在这个世界展开卡牌领域,打开一本又一本书,帮助穿书局‘作画’。</p>

俞堂:“可穿书局究竟是做什么的?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p>

隋正帆被他&#59454;&#8204;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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