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摆在眼前,如何解决就成一道难题。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好在参加讨论会的人多,经过足足三个多小时的讨论,基本确定了葛岭乡的关留方案,就是建立“一组一家、一校一室、一村一中心、两级组织保障”的模式。
一组一家,就是在每一个村民小组建立一个留守儿童之家,在村民小组中选一个家庭成员没有外出打工的家庭作为留守儿童之家,让村民孩子在放学后可以集中学习、做作业、玩耍,同时也让这个家庭负责关照村民小组内那些留守儿童的学习和生活,让他们也能感受到来自大人的关爱;
一校一室,就是在每一个村小学建立一个留守儿童活动室,由于葛岭乡每个行政村都有一所小学,小学成立一个活动室,周末对村里的留守儿童开放,并有老师在周末负责和指导,条件好的学校可以办兴趣班;同时要求每个小学老师负责一个村民小组留守儿童之家孩子的学习指导,每周不少于一次家访。
一村两中心,就是在每一个行政村建立一个儿童游乐中心和一个老年活动中心。儿童活动中心是指添置一些滑滑梯和跷跷板等这些可以供儿童玩耍的设备,让村中的学龄前儿童有个玩耍的地方,由于学龄前儿童大多都有家中老人照顾,在村里面再设置一个老年活动中心、添置一些棋牌设施和放映设备,让村中的老年人在农活之余也有一个休闲的地方。
两级组织保障是指乡里成立关留办,专人负责、专人监管,在每个行政村也成立关留小组,由村支书亲自负责落实和推动,把关留工作提高到政治层面,确保执行到位。
想法是好,可资金呢?没有钱什么都是空谈。
见到大家都提到钱的问题,陈书记看到看手中的表,发现都已经十二点钟了,知道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便提议大家吃完饭后接着讨论。
在乡政府食堂吃饭的时候,陈书记坐在小张主任的对面,远远的就朝他竖大拇指。
小张主任点头笑了笑,他清楚陈书记对他刚才在会上讨论方案时提出的关于村民小组中设立留守之家和村里活动中心这两点比较赞赏。其实这也是小张主任小时候自己的体会。
小张主任在很小的时候,如果父亲有事外出,一般都会把他送到村中一些叔伯和大妈大婶家,有时候大妈大婶家中会有好几个小孩,正是有这种儿时的记忆,他才提出这个大家一致叫好的办法。而活动中心更是如此,小张主任小时候特别渴望能玩滑滑梯,可惜只能去城里的时候在公园里玩上一两次,他当时就渴望如果龙尾村也有一个滑滑梯该有多好啊,设身处地拿葛岭乡的留守儿童来说,这样的方式,应该能够得到这些孩子们的喜欢。
吃过饭之后,讨论到费用问题时,在学校内设留守儿童活动室的费用,严科长表示这费用由县教育局来统筹,毕竟现在学校里的基础设施都有,无外乎添加一些课外读物和体育活动设施,没有太多的投入,用几个与会的村小学校长说,一个学校有个三五千块钱就够了,算下来,整个葛岭乡这次试点工作,一共投入也就5万块左右,对于每年投入几千万的教育系统,这点钱还是很容易挤出来的。
村委会的两个活动中心,这等钱投入下来大概需要20万,作为县关留领导小组驻葛岭乡办公室的主任,当然由小张主任向上级提出申请,由县财政予以解决。因为在小张主任下来之前,县委宣传部的牛部长就交待过他,只要有效果在钱不是太多的情况下,就放手去做,一定要先动起来不能等,缺钱的问题他来想办法。
这两个问题解决了,真正的难题才暴露出来,这个村民小组中的留守儿童之家,才是花钱的大头。全乡一共有112个村民小组,如果有专人来照顾这些孩子们,是不是应该每个月给予一定的生活补贴,多不说,一个月五百块总要,另外孩子们如果发烧感冒之类,也得配一点常用药品,同时还要添置一些游乐和学习设施,一户一年1000元要不要?这样一算下来,平均一个留守之家一年的费用至少需要一万块。
葛岭乡是个靠财政吃饭的穷乡,一没地二没企业,听到一年需要120万的费用时,陈书记也犯愁了。苦思冥想一番后,陈书记说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同志们,我是个党员,在座在大多也是党员,即使不是党员也是在党的政策和关怀下成长起来的,如今在人民需要我们的时候,作为党员我们应该勇敢的站出来。
我们穷,但不能穷了孩子,我们苦,不能苦了老百姓的良心。关于钱的问题,我们乡党委和县关留办会慢慢想办法,争取能够多争取一些财政上的支持。但是眼下这工作我们必须得做,我们要充分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我就不相信,在我们全乡几百个党员干部中打不出112个能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来。
听完陈书记的这番言论后,小张主任也在沉思,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还有多少个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的员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