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邑城都在讨论这些事情,有说是卫家是幕后主使,还有说是张家。
现在这两家奴婢出来买东西都会被骂。
在安邑城的卫家中,张家族长来到。
王邑出逃时,卫家与张家的许多有能力的人也一起跟随,没想到被黄巾军一锅端,而他们这些风烛残年的人留了下来反而活着。
死的那些人导致安邑城许多家族出现了人才断档,其中包括像卫家与张家,他们是大族,分成有许多支,但现在安邑这支必须得依靠运城的分支。
张氏族长被仆从带到一个屋里,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
霍东刚到安邑时,王邑带他去参加了一次宴会,那时许多豪强、士族族长也都来了。
那次宴会霍东还是个打手的身份,宴间还与人交手方赢得一丝地位。
待张氏族长落座,卫氏的老族长便让人关上房门,准备商议对策。
卫觊站在卫氏族长身后,他开始就是不同意与新郡守强硬对抗,如今各族实力大损,而霍东又是统兵之人,身上有杀伐之气,像卫声那么做是不明智的。
如今事态崩坏,作为卫氏仅存不多的年轻一代能有所担当的人,卫觊只能站出来。
已经有老态的张氏族长率先发话。
“我张氏绝对不会低头,我就不信这位府君大人敢赶尽杀绝。”越说越激动,还用力拍向了案上,手一疼,然后面不改色拿到案下揉了揉。
负责组织这次聚会的卫氏族长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张氏族长。
据他了解,张氏族长的三个儿子都随王邑死在了安邑城外,现在看样子现在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但同样是老狐狸的卫氏族长可不会这样想。
卫氏族长看向身后的卫觊,询问他的意思,他很看好这个后辈,现在也有放权的意思,过了这次事件就把族长之位传给他。
“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好,安邑城的居民百姓对救了他们的府君非常信服,如果我们被坐实通敌黄巾军的罪名,大祸不远矣。”
“李氏族长说的有道理,这个新郡守不是手段软弱的王邑,手上的兵马可是能打败近十万黄巾,不可硬碰。可以宴请新郡守一起谈一谈,他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吗?”
“对,没有什么不能谈的。”
“我同意,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解决误会就好了。”
张氏族长与之前相反,现在安静的很,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卫氏族长看向卫觊,询问他是否同意这个观点。
卫觊冲着老族长点了点头,谈一谈,也许是打破现在局势最好的办法。
卫氏虽然实力大损,但其他家也没好到哪去,所以还是以卫氏为首,都在等卫氏族长的态度。
“那好,我们就在明天宴请这位新郡守。”卫氏族长发话了,众人也没有反对的。
这时卫氏族长突然又发话了。
“张兄,你的意见呢?”
张氏族长正闭目养神,听到了卫氏族长的发问后睁开了双眼。
“既然各位已经仪定,我也不反对。”
卫氏族长深深看了眼他,然后宣布结束。
待众人散去,张氏族长对卫觊说道:“派人注意张氏的动向,注意隐蔽,不要被发现。”
卫觊疑惑道:“族长,张氏可有什么异常?”
“你呀,还是太年轻。对于一个家庭,老年丧子,他这样做没什么问题。但对于一个家族,尤其在这种关键时刻,没人会想把家族带向深渊。”
老族长喘匀气后继续道:“不同的位置上,看的问题态度也不同,责任也不一样。”
卫觊道:“我这就派人密切观察那里情况。”
张氏族长被扶上马车,仆从正准备往回赶路。
“前往官署。”
仆从也没多话,下车牵马调转方向,往官署方向驶去。
黄敬在官署里忙着,有官吏来报,说张氏族长来见府君。
王邑当郡守,这些士家、豪右大族的族长从未来此拜访,在这些士族眼里,是流水的郡守,铁打的士族、豪强。
郡守为任几年就去他处,而他们却世世代代都属于这里,安邑是属于他们的,郡守只不过是替他们管理。
黄敬连忙向霍东报告张氏族长来了,见还是不见。
霍东笑道:“见,为什么不见,而且要以礼相待,不可怠慢。”
张氏族长在等待,今天他来是拿张氏一族未来赌的,不赌,张家会越来越弱,最后被取代,赌胜了,张家也许会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