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赶回跨院的时候,那具已经彻底变了形的人偶正紧紧的缠住可怜的百里申,张着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向百里申的咽喉咬去。百里申用手死命的抵着人偶的脸,两个人呈现着一种怪异的姿态僵持在那里,从百里申的表情来看,他已经快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看到我回来了,顿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求救着:“公子快救救我啊!”我虽忍俊不禁,但是毕竟事态紧急,也无暇与他穴科打诨,右手一抖,只听铮的一声,剑鞘从剑身脱离,银色的光芒瞬间从剑身上扩散开来,散发着阵阵寒意。那具已经魔化了的人偶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一般,推开百里申向我扑了过来。这力道又快又狠,我不敢于它正面交锋,只得欺身闪开,然后绕到那怪物的后面,将散发着寒光的长剑一下子刺进了人偶的背部。人偶顿时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嚎叫,不停地扭动着。我加大力道,用长剑狠狠的向上划着。人偶剧烈的挣扎着,随着一阵皮肤被撕裂的声响,那具人偶被我劈成了两半。尖锐的叫声戛然而止,一股散发着恶臭的粘稠的液体从那副皮囊中缓缓流出。在明亮的月光下,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我将地上的剑鞘拾了起来,将剑收了回去,那银白色的光芒瞬间消隐了。然后我转过身,看着坐在地上兀自喘着气的百里申。
“喂,你吓傻了?”我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百里申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面充满了埋怨和惊慌,还泛着点点泪水。他嘟囔着说道:“公子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明知道要有东西追上来还叫我站在那里,万一我被吃了怎么办啊。”
“这些家伙是不会吃人的,他们只会把你的血吸干而已。”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那也好不到哪去!”百里申气急败坏的嚷道:“要是羽菲姑娘在的话,她肯定......”百里申突然不说了,因为他看到了我脸上正在一点点的变色。估计这小子是想声讨我然后说溜嘴了忘记了羽菲是我心里的一块禁区。他紧张的看着我,大气都不敢喘。
哎,罢了罢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去想也没有用了。于是我板着脸走到百里申面前,用剑鞘重重的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用凶恶的口气说道:“羽菲姑娘怎么了,就是羽菲奶奶来了我也照样收拾你。要不是你见钱眼开接了这笔生意,至于这样么?”我指了指外在一边的已经严重扭曲的铁门,那把锁头还可怜巴巴的挂在上面:“明天戌时之前把它给我恢复成原样。”
“可是......里面有......”百里申的脑袋摇得像一个波浪鼓一样,慌忙的嚷道。看样子他被吓得不清。
“里面的呢,有两个已经做好了,还有两个尸变了的已经被我解决掉了。”我轻描淡写的说道:“一下子毁了三个半成品,明天又要赶工了。”然后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明天晚上之前收拾不好的话,我就把你和这些东西关一晚上!”然后扔下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的百里申,回到了书房。
月亮已经开始渐渐西沉,我却难以入睡。倒了一壶酒,倚坐在书房窗子边的横廊上,看着银灰色的月亮发起呆来。羽菲的身影在脑海中还是挥之不去,不知怎的,就像她在某个地方注视着我一样,那种感觉始终笼罩在周身,暖暖的,似曾相识。
我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胸口一阵阵的发热。我有些麻木的旋转着手中的杯子,光洁但却不甚平整的表面泛着明亮不一的光,就像是谁的眸子,透过那稀薄的夜色,幽怨的望着我。我不由得打了一了冷战。
“依稀若离别,空影映寒枝,只盼两三点微澜,伴皓月长空,暮雪千山,诉不尽万缕愁肠。”
熟悉的诗句从我口中轻轻的吐出,然后一愣,好像非常熟悉,但是却又感到一种空旷的陌生,就像是盘旋在脑海中的一团雾,朦朦胧胧,却又无法看清。夜已微凉,虽然时值初夏,但是晚风还是略显锐利。我不由得裹紧了衣衫,却发现脸上然已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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