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分明刻着一枚圆形方孔纸钱的图案!
纸钱上面的花纹精致细腻,纹路清晰,而且那图案异常的熟悉。我一下子回想了起来,是那晚那个诡异的殡葬队伍撒的纸钱上的图案!莫非这画娘和空葬真的有什么关系?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神经也蓦地紧绷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这个潮湿阴冷的山洞中渐渐的弥散了开来。我急忙转身向山洞的深处走去。
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山洞居然这么深。虽然没有岔路,但是我感觉好像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手中的蓝色火焰喂微微的跳动着,发出不安的声响。脚下的地开始逐渐变得平整了起来,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狭小的山洞中沉闷的回响着,转化成一阵令人窒息的不安。我屏住呼吸,警觉的听着四周传来的细微的声响。渐渐地,我听到了一丝奇异的响动。
好像是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什么,就像是钉钉子一样,隐隐的从山洞的深处传来。我放慢了脚步,悄悄的向前面走了过去。然后前面的山洞一下子变得宽敞了起来,而且,还隐约可见微弱的火光从前面传来,一团冰冷的昏黄包裹着幽暗的山洞,在那暗淡的火光中,似乎还有几个依稀的人影在晃动着。我心头一凛,熄灭了手中那幽蓝色的火焰,将脊背贴在岩壁上,缓缓的向那边走去。
接着那微弱的火光,我看到,那里是一个宽敞的石室。而在石室的正中央,则是一口没有盖子的棺材,那里面空空如也。正是那棺材之中,传来了缓慢而沉重的敲击声。而在棺材的后面,则是一群身披孝服的人!他们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们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后,显得无比的诡异。最前面是两个身材高大的人,他们手中握着招魂幡。石室的两侧的岩壁上,点着微弱的火把,而地面上,洒满了纸钱,上面的花纹精致,和刚刚我见到的那个雕刻一模一样。
他们是空葬的队伍!
“你们是真正的空葬的队伍,还是村民的装神弄鬼呢?”我走到为首的一人面前,冷冷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那身材高大的一动不动的站着,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两侧的火把猛烈的摇动一下,随即便熄灭了。石室里面霎时被黑暗所笼罩住了,我急忙伸手放出那幽蓝色的火焰。在诡异的蓝光中,我看到,为首的两个人那隐藏在孝服之下的眼睛,圆滚滚的睁着,里面散发着幽幽的光,正死死的盯着我。
我微微的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你们听得到我说话对吧?”
为首那人的眼睛微微的上下转动了一下,我一下子释然了,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确确实实是真正的空葬队伍。那你们是和画娘有关么?”
眼神再度上下移动了一下。我绕着这群人走了一圈,然后猛地问道:“画娘的坟墓在哪里?”
那眼睛一下子僵住了,里面的光芒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半晌,那眼睛缓缓的左右移动了一下。我一愣,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奇怪,应该是这里啊。”然后看向那群诡异的人,一个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我低沉的问道:“你们索取了画娘的魂魄,对不对?”
那双暗淡的眼睛突然被异样的神色所笼罩了,然后那股莫名的狂风一下子卷了起来,我手中的火焰在风的吹动之下疯狂的扭动着。在这一片摇摆不定的微弱的光线中,我烟道为首那两个人突然动了起来,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招魂幡向我走了过来。我急忙向后跃去,然后熄灭了手中的火焰,与此同时,手中的长剑从剑鞘中飞出,耀眼的光芒顿时将这个黑暗的石室笼罩得如同白昼。
那两个手持招魂幡的人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他们的双手滑稽的向前伸着,停在半空中,然后我听到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那人的喉咙中传来,就像是干裂的岩石摩擦所发出的那种撕裂的声音:“破魔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冷笑了一声说道:“重要的是我是来寻找画娘的坟墓来了。”
“你找她的坟墓做什么?”那个嘶哑的声音继续问道。
“黑泉村出了点事,”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个高大的人,说道:“从画娘死了之后连着三年都有奇怪的送葬队伍出现,每次送葬队伍出现呢,就会有一次血案发生。昨天晚上呢,送葬队再次出现了,结果今天那个客栈的老板就死了。难道你们不知道?”
“笑话。”为首那人冷冷的说道:“我们空葬只会索取将死之人的魂魄,活人之命我们是不会所取的。”
“也就是说,出现在村子中的送葬人和你们无关咯?”我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为首之人好像点了点头,沙哑的说道:“而且我们是无法索取那个村子的人的性命的。”
我暗淡的说道:“是和画娘有关吧?”
“正如公子所说。”那人有些低沉的说道:“当日画娘用鲜血和生命同我们空葬立下契约,让我们永远无法进入那个村子,我们是无法出现在那个村子里面的。”
“竟然是这样?”我紧锁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会是谁呢?”然后我抬起头问那为首的人:“会不会有别的空葬?”
“当然不会。”那人的回答十分肯定。
“那我懂了。”我点了点头,然后收起了破魔剑,刺眼的光芒一下子隐退了。石壁上的火把再度亮了起来,但是却显得微弱了许多,显得有些昏暗。我对为首之人说了一声“打扰了”便转身向外走。
“公子。”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那个身穿孝服的高大的身影。
“从公子的气息来看,似乎是与地府有很深的瓜葛之人。”高大的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恕难据实相告。”然后作了一揖,转身离开了石室。而身后的火把也陡然之间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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