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一片混沌。()像是有漆黑的烟雾在四周漫无边际的笼罩着,视野之中一片散发着阴冷的昏暗,那氤氲的雾气之中,只能看到两盏幽绿色的灯笼,在前面浮动着,却格外的模糊。我就像是丢了魂儿一般的跟着那两盏灯笼不由自主的向前呆呆的走着,双脚也感到了一阵麻木。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寒意彻骨的浓雾慢慢的散去了,前面的那两盏灯笼也渐渐的变得清晰了起来。而在那两盏诡异的灯笼两旁,出现了两个高大的模糊的身影,就像是两棵枯树一般,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阴气。我的头脑突然变得清醒了起来,一阵风突然吹了过来,将我死死的缠住了。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然后有些畏惧的低声问道:“请问......你们是......”
那两个高大的身影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我,用空冥的声音低声说道:“跟着我们走就对了,什么都不要问。”那声音异常的嘶哑,让人毛骨悚然。
我突然有了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似乎只要跟着他们走下去的话,就永远也会不了头了。恐惧的感觉一下子从我的心底窜了上来,我慌忙停住脚步,急促的嚷道:“不,我不跟你们走!我要回去!”说完便转身向那团黑暗之中拔腿狂奔。
四周的雾气似乎又聚拢了上来,我似乎尽到了一个迷宫之中,无论我怎么跑,却永远也跑不出去。心底的那一抹恐惧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了,周围浓重的湿气夹杂着寒冷狠狠的刺着我的皮肤,就像是针一般。而在那一团朦胧之中,隐隐的传来狰狞的笑声,越发的清晰,鬼魅一般的回荡在耳边。
然后,那两个提着绿色灯笼的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猛的刹住脚步,惊恐的抬起头,看着那两张逐渐清晰起来的面孔,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了。
那是两张毫无血色的脸,又瘦又长的脸颊惨白惨白的,高高的颧骨突兀的支愣着,就像是带着一张白纸做成的面具,细长的眼睛之中闪动着骇人的幽光,就如同夜色之中的凶兽一般,贪婪的注视着初四的猎物。而那条薄薄的嘴唇却红的怕人,似乎要滴出血来。这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黑色的素服,像是在奔丧一般。
我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两排牙齿在不停地撞击着。我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们......你们是谁......”
那两个高大的人仍旧死死地盯着我,然后声音就这么从耳边传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从他们谁的嘴里传出来的:“我们是地府之中的鬼差。”
我一听,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呆在了那里,结结巴巴的说:“地......地府......鬼差......难道说......我阳寿已尽?”
“呵呵呵呵呵呵......”那?人的笑声继续从紧闭的嘴巴之中传来:“小孩子真聪明。你季冥渊的阳寿已尽,我兄弟二人今日便是来将你引入地府之中的。你莫要挣扎,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兄弟二人不客气!”说罢,只见他们二人身上的煞气陡然加重,身后的浓雾之中隐隐的传来哗啦哗啦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两条散发着冰冷的寒意的锁链一下子在那鬼差兄弟二人的身后升了起来。
我盯着那两条狰狞的铁锁,不由得心底发颤,手脚冰凉的站在那里,然后艰难的点了点头,便转过身,被那两个鬼差压着,麻木的向前走着。
四周的寒意渐浓,那团令人不寒而栗的浓雾似乎开始渐渐的散去了,眼前隐约的浮现出一座高大的城门,两旁是血红色的灯笼随风摇动着,发出不安的响声。鬼火浮动在山岭之间,透着彻骨的寒意。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的声音,仍旧不时的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这空的怕人的昏暗中。
当然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
在经过那座高大得甚至有些望不到边际的城门时,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了两个令我胆战心惊的字:地府。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突然感觉到平静了下来。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一个人再孤零零的活在世上了。我突然释然的微微一笑,然后便走进了那漆黑一片的城门之中。
地府之中永远都散发着昏暗的气息,鬼火和灯笼充斥着四周,一座座像是被发光的绸带缠绕的山静静地镇做在那里,消失在朦胧的视野之中。我随着那两个鬼差慢慢的走上了那座高得几乎不着边际的山,两只脚似乎也已经不属于我了,在机械的向前移动着。两旁是满天飞舞的纸钱和不停游荡的鬼火,四周不时的出现了隐藏在昏暗之中的空荡荡的棺椁,里面隐隐的传来低低的呜咽声。我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些棺材,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身后的鬼差低低的干笑了一声,说道:“路过这地府尸棺之地还如此镇定的,你算是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