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夜以泪洗面,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而后她的脸上少见了笑颜,变成一种淡淡的哀怨,哀怨在深宫之中的不见天日,哀怨永远没有人可以叙述自己的悲苦,身侧的王者,可以温暖她的身,奈何,却无法温暖她早已冰冷的心。
她一直想要去死,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残喘至今,就不得而知了。
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或者,只是因为那个孩子、十六皇子?
十六皇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只愿那个孩子能平安,所以她善待每个妃嫔,她知道,十六皇子是不能继承大统的,她只能祈愿,那些后来终会母凭子贵的贵妃们,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给那个孩子一个活路。
抛开所有不谈,她还是想要做个好母亲。
“王爷,小的有一事不明。”在恭王府,一直敬立在五皇子凌修彦身边的小斯,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凌修彦坐在椅子上,他在喝着一杯茶,方才在皇宫那么一闹,惊魂未定,不过现在仔细想来,他只觉得冷汗直冒,同时,手慢慢握紧,也有些激动,他仰头,露出了一个邪气的微笑:
“什么?”
“小的实在是不明白,那六皇子为何要救您?”
凌修彦微笑,并未作答。
“他得势如此之快,想要夺了您的权几乎就是举手之间,况且,现在,您已经是他走向未来天下储君的唯一障碍,他为何不直接让那皇帝冤了你,然后将你惩治。他是真的没有心计,还是干脆是个傻子?”
“他不傻,”凌修彦放下茶杯,站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外面凄清的月光,“他一点都不傻,而且,他很聪明。”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且问你,若我死了,七皇子、十六皇子攻击得对象回是谁?”
那小斯一听,顿时明白:
“他是要王爷您给他当挡箭牌啊?”
凌修彦摇头,他笑:
“那小子果然是个不动声色的狠角色,他这么做,一举有了三重意思。”
小斯侧耳恭听。
“第一重,他要告诉在场的所有朝臣,到底谁才是他们应该效忠的对象,他的政治手腕有多强――就算是什么权力也没有,想要夺权也就是在一两句话之间。”
“这……”
“第二重,他已经知道了是我买凶杀他,可是他却没有揭露我,表面上是卖给我一个人情,其实,是作为威胁我的证据。”
“那上官末颜真是浪得虚名!”
“第三重,他不知如何搞得那一身的毒,或许是哪个皇子给他下的毒,若要赖在我的身上是很容易的,但是他却没有,在父皇职责我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直到父皇要抓我入狱的时候说话,是要对我证明,他可以在一瞬间夺了我的权,也可以在一瞬间救了我的命。”
小斯听了,一身冷汗,他根本就没有看出来那个皇子竟然有如此城府,可是,那真的是那个微笑的六皇子心里所想的吗,或者,只是为人老辣的凌修彦的猜忌呢。
“明天,他的门口,一定会被朝廷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员踏破的。”凌修彦冷笑。
“王爷,需要和上官末颜取得联系吗?”
凌修彦摆手,他笑了笑:
“大哥、二哥和三哥都并非是我的对手,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站在高台之上,可以看见整个云海的翻腾和日出日落的美景,但是,却只有你一个人能欣赏,没有任何人能和你一起,这种孤独的感觉,我可不想再享受了。”
“王爷的意思是……”
“他果然很有趣,看来,我们之间会有一场很长久的较量,”凌修彦转身,从桌子上端起了茶杯,喝完了杯中的茶,然后他邪邪的笑,“羽臣,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我期待着,和你的下一次对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