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龚声武身体松弛,目光低垂,仅用余光打量不远处各自做事的二人,心中蠢蠢欲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翻涌、在咆哮、在渴求着这两具鲜活的肉体,可他却必须苦苦压抑着,不能有丝毫逾越,这感觉简直要令他发狂。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很快就好了,很快,你就能彻底的吞噬掉他们,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离开了。”
龚声武抓着自己的胸口,紧紧瑟缩在一起,身体不住的抽搐着,心中不停默念,安抚着那个恐怖怪异的灵魂。
不,不是灵魂,那是我的异能。
龚声武低沉的喘息着,眼中迸射出扭曲而兴奋的光。
异能啊!
异能!
这就是我的异能!
异能是什么?
异能是船票,是证明,是通往强者的邀请函!
没有异能,光凭借那所谓的职业天赋,能走多远?
我告诉你告诉你们这些该死的天才。
寸步难行!
龚声武想起过去的一幕幕。
他出身不好,运气平凡,没有得到天眷,但所幸上天没有抛弃他,给了他足够优秀的刺客天赋,为他的超凡之路打开了另一扇窗户——
曾经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全都是狗屁!
他见过凌晨四点的修炼室,也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为修行资源而奔波,他付出了超出所有人的努力,他也取得了足够骄人的成绩。
但这一切,在真正的天眷之人面前,显得那么的苍白可笑,且无力。
张镇岳,这种废物一样的东西,欺软怕硬,媚上欺下,在强者面前摇尾乞怜就像一条狗!面对他这样的平凡人,却极尽鄙夷,夸耀他那点可怜的优越感!
可就是这样的垃圾,不努力不上进的垃圾,竟然也能得天眷竟然也能把他这样努力的人踩在脚下!
他永远也忘不了,面对那山岳般无可撼动的黄色光晕时,内心的绝望。
那是他一辈子都超越不了的奇迹。
还有高灵儿,这个贱女表子!
他同样忘不了,在学校的擂台上,面对她那无可阻挡的诡异吸力,自己甚至都没有拔出武器的机会,就像一只可怜的鼻涕虫一样,蜷缩着、翻滚着,倒在擂台上,看着她接受欢呼、接受喝彩、接受所有人的追捧与崇拜!
这一切本该都是我的!
是她,是他,是他们!用这该死的异能!从我手中夺走了这荣耀的一切!
“哈,哈”
龚声武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手掌紧紧压在胸口,深深凝望着远处闭目盘腿打坐的江山。
他不敢看李月曦,他怕自己狂热的目光触动她敏感的神经。
毕竟,即使是他,也不想试探一个恋爱中的法师,在保护ta的心上人的时候,那敏感到多疑的感知。
哦,对了,她也是一个不得天眷的可怜虫。
多可怜啊,只能奴颜婢膝的依附那些强者、依附这些有钱的天眷废人!
曾经他也与她同病相怜,甚至也想过将她从深渊中解救出来,一起蒙受天眷的恩德。
但现在,他对她只有鄙夷。
瞧那谄媚殷勤的可笑嘴脸,一定已经被玩烂了吧?
想到这里,龚声武“咯咯咯”的笑起来,嘴角却隐隐有些颤抖。
他嫉妒。
江山,一个废物,早早就踏入职业者的道路,却至今困顿于零阶。
沉淀?积累?厚积薄发?
狗屁!根本就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废物!
连一阶都达不到,只能凭借自己那个风骚的姐姐,勾引李月曦这样下贱的女人!
哦,还有那位学姐。
真是天之骄女啊,竟能一人独得两份天眷。
明明家道中落,还能穿金戴银、穿那些下贱的衣服卖弄风骚,每天晚上一定很忙碌吧?
听说在圣灵学府,被两位六阶贤人联合收徒了?
呵,要满足两位六阶,一定很不容易吧?
龚声武心中肆意的诅咒、发泄。
仿佛这样才能让他扭曲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安宁。
自从他捡到那枚玉佩之后,他的心灵就不断被腐蚀,但也正是依仗这不断扩大的内心的阴暗,他才能逆天改命,重得天眷!
噬人魔魂,他异能的名字。
只要吞噬生命,就能够得到力量。
刚得到这异能的时候,他也曾有过恐惧、害怕,甚至想过要不要主动自首,让联邦强者“净化”自己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