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高估我了,什么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想了一夜,我昨天真的想要相信季南安的话,相信那个男人对我心有爱意,现在对向姗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可是这点不成熟的心思,还没有经过现实考验牢牢扎根,几乎就要被沈嘉的一番话连根拔起。
真是残酷。
“你也不用这么患得患失的,”沈嘉伸手狠捏我的手背,以此来唤回我的注意力,“我只是说个假设,告诉你不要光凭表面看人,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有个心理准备,又不是一下子把他定成死罪。”
“我知道,我本来也没有把他当成多好的人,其实我觉得这些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抬起头,“就算他季南安不帮我,宁嘉还有公关部呢,大批这类的人才帮我养着,你就算不出现,事情肯定也能办的很好。”
“公关部?”他哈的一声轻笑,“公关部这个部门很好,倒真的是专门处理这些危机事件的地方。可是蔚蔚啊,你们的公关部,不也要听你那好哥哥季南安的指示?他说南,公关部敢朝北?”
这倒是。我顿时愣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可你……可你也不能那么说。”
“我怎么说了?”他浅笑,眼睛眨动,“我只是说咱们闹了别扭,你生气才飚车飞快。怎么,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难道这样的事情在记者们看来不成立?”
“我……”
“两害取其轻,现在这个时候,你正处于风口浪尖,多点绯闻也比置宁嘉于不顾,让集团公司处于危险之中好,何况,”他眼睛里突然烁显出异样的光芒,竟隐隐有些苦涩,“你也放心,处理这些我最知道分寸。只是给他们一个暧昧的消息,将你从这个被哥哥抛弃的弃妇恶名中挽回些名气,对于当下的你而言,这点是最重要的。至于你没答应的那样反感的,”他摊手,“我可一句话也没有说。”
说完,还没有等我说话,又轻轻一笑,“宁蔚,你问题这样多,看来你这回是真不希望我这次出现啊——”
“真是伤心,”他侧头看我,眉毛弯了弯,“我原以为我是救美的英雄,却没想到只是只拿耗子的狗对不对?”
“沈嘉,不是,真的不是!”他这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想起昨天的事情,我赶紧抬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看着他,“我只是纳闷你怎么突然来了?”
他眯起眼睛,又有了几分往日里玩世不恭的意味,“我怎么不能来?”
“我以为你生气了,”我又低下头,“我昨天因为……”
“宁蔚,我告诉你,”肩膀突然被紧紧捏住,蓦然抬头,他的眼睛直直的撞进我的眼,“我后悔了。我犯贱,就算你喜欢你那季南安也没关系,就算你特别讨厌我对我一点也没感觉也没关系,我既然来了,就要帮你到底。”
“沈嘉……”
“反正来中国本来就是要给你帮忙的,”他眨眨眼,又恢复了平日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可是挑眉间,唇间却有一抹别有深意的坚决,“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半途而废的事?”
这倒是真的,我就没见过他做半途而废的事情。
不过沈嘉在处理危机公关上确实有一套,我都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打理的,第二天的报纸,舆论便由对我的讽刺挖苦上升了一点好感度,虽然现在也不把我夸成貌美如花,但是,现在看到这些算是不好不坏的评价,我也已经很知足了。
这世界有一句叫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的话。可我认为,这是最难做到的事情。
这世界就是这样,往往因为特别难以达到,所以才会被人们特别重视,所以才会被人们视为名言警句来慰勉自己。
之前被人说成弃妇不要脸败家子的滋味真是不好受的,虽然我不说,但我毕竟还有皮有脸。尤其是车祸、向姗事件以后,面对我的形单影只,人家小两口的夫妻双双,连向我汇报的下属眼神都是别有意味。
像是装了针一样,扎的你浑身疼。
我沉冤得雪,虽然没有欢天喜地,但也好歹是*反了名声。这事儿上,有一个人比我更高兴,那就是我妈——苏思春同志。
顺带着,沈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又高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