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辆奔驰远远的驶过来,最低调却又华丽的颜色,似是剑一般夺入我的眼睛。()季南安驾着车,表情自然悠闲,而身于副驾驶的女人笑的温柔恬淡,似是在说什么高兴的事情,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的雀跃,突然凑向前去,吻向他的面颊。
然后那个人,唇角稍稍一扬,那样自然的撇过头去,回吻。
动作温存而甜蜜。
瞧我多傻,似乎在遇到他之后,总是在反复循环的做一件事情。每次和他说话都要处心积虑,仔细想着措辞,可人家可好,用实际行动给了我最给力的答案,这样的美景,一切都不言自明。
手心的照片似乎刺到了我的心底,我脚下一个用力,用力扭了方向盘,猛地向前方驶去。车子擦着他的车边驰过,像是借此掀起了一阵风,刮的我耳膜疼。
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尖叫,似乎是吓到了,那声音锐利的像是要把人戳穿,“南安,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啊……天,怎么是宁董的车子?”
有这样的声音伴奏,我落荒而逃。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沈嘉说的对,我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什么时候都要自己品尝到苦头了,才会确定自己下一部的道路。而在那之前,我就是这世界上最贱的傻子。
回到办公室,我抵在门旁深呼吸,用力咬唇,这才逼下去那些不断涌出的泪水。伸手用袖子一擦,我掏出手机,“沈嘉吗?你吃完饭后过来一趟。”
这话刚落,耳边似乎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脚步用力而急促。我知道这是他的脚步声,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明明没刻意铭记,可是每时每刻,很多细节就涌入到了你的心里。
这大概便是习惯。像是毒瘾一般的习惯。
我进去内室,从镜子前仔细的看了一眼自己,就哭了那么一会儿,竟然也能现出惨兮兮的形象,揉了半天还是那副被人抛弃的死样。我干脆拿出化妆品包,仔细的上妆,从眉毛眼睛到鼻梁,细细的勾勒清楚。
我从不化妆,别人都以为我从不化妆是不会画,其实我会画,或者说,在这行,我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个行家。托沈嘉的福,我之前曾经在他家旗下的时尚化妆公司打工,做了一段化妆师助理。在那段期间,甚至给许多明星化妆也是我的活儿。
我不是不会化,我是懒得化。
可是今天,在这样的时候,我不想再给人看我凄惨的表情。
已经到了这步,如果自己再不给自己长脸,那简直是给自己笑话。
我向来糊涂,在这样的时候却能如此冷静的想出这些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耳边那敲门声只延续了一声便没敲下去,显然是已经离开。可我的心却像是砸了个石头一样的疼。迫使自己平复下呼吸,我按下电话,迅速拨通他的号码,电话接的很快,响了两声便听到回音,只是可惜,却不是他的声音。
“宁董啊,我是向姗,”向姗的声音娇媚甜腻,简直像是拌多了糖,“有什么事吗?”
“让季南安接电话。”
“可是季总出去了,有什么事情,您要不和我说?”
“听着,向姗,我是要和季总经理说话,和你这个助理还说不着,”我用力捏着话筒,迫使自己声音用力清晰不失底气,“告诉季南安,回来立刻到我办公室一趟。”
我说完便要扣电话,可电话挂机的刹那,却听到里面哈的一声轻笑,“宁董这样,是听说了什么事情,想要兴师问罪吗?”
“向姗,惹着我没好处,”我深抽一口气,“你这样放肆,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知道你这副嘴脸?骗人一时可以,可是一世你还达不到这个本事。”
“我真没想到骗他一世,骗他一时就足够了,不,一时也用不上,他现在知道也行,”向姗声音轻软,“其实爱情这个东西和人品智商没多少关系,不是有句话说嘛,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傻子。其实这句话我知道宁董该最会理解了,您那么爱他,这不连他的真实面目也看不清楚?他对你是喜欢,还是利用,到这个份儿上,您那大眼睛里难道还不明白?”
我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我不用去都知道您现在的表情,肯定是咬牙切齿的想要骂我,想要砍了我对不对?可是宁董您该知道,这恋爱本来就是傻子干的事情,我现在就算是坨屎,在他眼里怕也是天香的美味。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什么道理,您和他才认识了多长时间?有一年?还是有八个月?您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多长时间?”她轻轻一笑,“七年,他暗恋了我足足七年。”
“七年时间,我是不是该称颂您们情深不寿,常情的很?或者,”我咬牙,“七年之痒,我该预祝你们痒的痛快,顺便送你们一管皮炎平预防?”
“您说这样的酸话时候真可爱,若是南安听到了您这话,搞不好也真会动容了。”
“你……”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您,您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的,拿不到一年的相遇去抵抗七年的感情,那是胳膊掰大腿这样的傻事。况且,您和我们南安的前事还不干净,简直就是麻烦的很,您眼睛瞪那么大,怎么还不晓得事情的轻重缓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