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告诉我,我的脸色有多难看。()
我彻底呆在那里。
直到耳边出现关门的声音,很闷,却又泛着力道。不似他的女人向姗,季南安这人一向很善于克制情绪。
就比如,现在估计他吞了我的心思都有,却没有乓的一下摔门而去。
真是最好修养的人。
我却没有那么好气度,艰难的低下头去把那摄像头拿起来,我仔细看了看,伸手便拨出沈嘉的号码,这人在电话里还是老不正经,话语玩味的问我是不是想他,然后说,自己正在来宁嘉的路上。
果不其然,十分钟之后,沈嘉来到。
我以为他会很慌张,毕竟是被发现了一件不太很光彩的事情,却没想到看到地上摊着的摄像头,他竟然只是微微一怔,也就几秒钟,便抬起头看我笑,“居然发现了,”他捏着那摄像头看着我,姿态轻松释然,“蔚蔚,以你的观察力,我真觉得要一个月你能发现也是超常发挥。真的,你现在发现,比我想象中不知道好了多少。”
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态度,一时间怔然,“沈嘉,我不喜欢被人监听,”我看着他,抱着肩膀,“这样的事情,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啧啧,说起监听多难听呀。”
他依然是这样嬉皮笑脸。
“那些媒体也是你安排的?让他们都聚到宁嘉高层上来?”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你不用问。”
“又是那季南安对不对?”他哈的一声轻笑,转身之后又突然回头,“发现摄像头可能会是你,顶多会证明你心细观察力认真。可是猜测这些媒体有问题便绝对不是你能干出的事,季南安,季南安……”他默默念了两遍名字,唇角的弧度突然微微扬起,“果真,他办了件聪明的事儿!”
“是谁发现没的这不重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本便觉得愤怒,如今看他这样一副“赖皮”的样子,我简直要被气到急火攻心,倏的想起了刚才的一幕,“你做下这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季南安都将罪名扣到了我的身上?亏我还一脸无辜,一点事情都不知道。仔细想想,这样的情况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比恶心。沈嘉,我知道咱们注定要和他们是对手,有着不可融化的芥蒂。但是要抗争要奋斗要拼命咱们正大光明的来好不好?别再做这样下三滥的监听游戏来让人鄙视,嘲笑我们上不了台面行不行?如果输,那样我也输的舒坦,输的有骨气!”
我这一通话说完,却看到沈嘉上扬起唇角,一字一句道,“宁蔚,”他紧紧的盯着我,“这些话,是他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我的这并不重要!”
“好啊,很好,”面对我的愤怒,他唇角弧度却一分分上扬,语气无比轻,却给人寒冽的气势,“你永远都听他的话对不对?监听?你以为我是为了监听你才在暗地里装上的摄像头?哈,监听!还什么下三滥,我沈嘉从来不知道,有朝一日,我也会被人扣上这样的恶名!我处心积虑到现在,”他顿了顿,突然低下头来看我,唇角笑意一点点收紧,眸光深得像是要吞食进所有的东西,“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是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了?”
见过他不羁,见过他生气,却绝对没见过他如此的样子,他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刚才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又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简直是有些触目惊心,“我……”
“蔚蔚,我从没有被人定性成这样的品质,更没有幸运到被人扣上这样下三滥,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帽子,”他眼里耀出异样的光,不屑却又狠辣的看着我,“我只是不敢相信,为什么我怎么对你好,只要一逢到事情,只要那个人一说话,你都会永远先入为主,觉得那个人才是你的救世主,而我沈嘉,不管多么为你着想,都是你生命中的一大恶敌?”
“不是,沈嘉……”我忙于解释,“沈嘉,真的不是……我那意思只是说……”
他摆摆手,“宁蔚,有些话我真不愿意多说,说多了招人烦,况且不信你的人说多了次数也不会增加话的可信度。可我真的还想再说一句,为什么我永远才是不被你信任的那个?到底是我做了多罪恶滔天的事情才能沦落到给你帮忙都会遭受到指责的命运?是他和他那个妈妈让你在国外十多年回来,不是我!不是我沈嘉!”他的声音一分分降低,可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有力度,像是要砸入人的心底,“还有,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向姗打了你一巴掌,不是我沈嘉!是他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也不是我沈嘉!是他一次次落井下石陷害你,这样的事情,同样不是我沈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