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沈嘉这么个外籍人士都知道要在“想象中的这么困难”前面加上“或许”这个前缀,所以,或许,真的就会是或许。
但是我们谁都清楚,眼前这个坎,恐怕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难迈。
说一句不客气的话而言,简直是到了生死关头。
将集团公关部的人召集到我办公室,我让他们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尽力封堵住消息。一通吩咐安排下来,我已经筋疲力尽。“蔚蔚,我那边也想了办法,”沈嘉仍是那句话,“你要想开点。”
我微笑,“沈嘉,”抬头看着他,“你真是不适合劝人,一天了,老来来回回就这一句话。”
他有些结舌。
“其实啊,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这事之前,我曾经以为我生命中最大的事情是宁嘉,或者还有那个男人,但是现在才知道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笑笑,“真正能威胁你的,是你最近的至亲,和那些所谓能杀死你的谣言。”
他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去,“蔚蔚,你现在还觉得,这事情是向姗做的?我觉得,以向姗的能耐,就算是有犯罪动机,但是未必有那么大的能力。”
“还有宁茂源,她和宁茂源是一伙的。”我看着前方,目光迷茫,“或者,还应该有季南安。”
“可他……”
“如果不是他做的,我觉得以他之前的风格,结婚后就应该迅速找个空来找我,即使冒着被向姗发现的危险,可是呢,沈嘉你看,”我笑容更深,“从昨天到现在,所有人都来我这里报到,甚至连宁茂源都开始假惺惺,可是他,没有。”
沈嘉别有深意的看着我,最后点头。
我想,就算是媒体们已经看到我妈妈的照片,但有了宁嘉公关部和国家的限制,那些照片肯定不能发布在各大报纸上,顶多只是加个文邹邹的题目,做个小悬念。
但是我显然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马赛克这个发明。
我更忘记了,我被媒体坑了这么多次,怎么会忘记他们“如狼似虎”般的本性。在如今这个小新闻横生,大新闻贫瘠的年代,他们怎么会白白放手掉这个大好的讯息?
怕什么越要来什么,当天下午,就有报纸刊登报纸。
报纸是第一时间送到我办公室的。
照片的关键部位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只要是长着眼睛的,都能看出这没经处理之前是多么香艳的图。各种姿势,各种表情,撩人的,妖娆的,痛苦的,诱惑的,到处可见。
善于诱导舆论的记者们下面还用煽动性的语言来描述整个事件的过程,“倒是真说的差不多,”我拿着报纸轻笑,“沈嘉你看看,这些人也算是做了功课的,**不离十。”
沈嘉又是那句话,“蔚蔚,你别这样。”
现在,他这句话出现的频率愈加明显,担忧的,焦虑的看着我,“蔚蔚,你别这样。”
我仍是笑,“我怎么样了?”
“要是觉得不快?***隼矗彼兆盼业氖郑坝貌蛔耪饷幢镒拧!?br >
“有什么不快的?这不已经是预料中的结果?”我缓缓微笑,给他看看报纸,“你瞧,人家无冕之王已经尽力往轻处说了,没看到下面写,‘因法律与道德因素,若干照片不便登刊’么?这明摆着就是为我们着想,哎,沈嘉,你这个海外人士懂不懂?”我戳戳他,“这个意思就是啊,还有些更露骨的照片放着没发,为什么没发呢?因为超过了我们国家的法律限制,有伤道德风化!”
“我以为他们之前会手下留情,没想到……”
“蔚蔚,你别这……”
“我妈怎么样了?”
“啊?”沈嘉一愣,“如你所料,这样大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瞒住。老太太就算不识字,也会看电视,会听广播,如今她知道这事儿,以泪洗面的。反正也不说话,这两天的饭也没吃。不过我看,情况倒是不用多担心……”
“你要是有空就看看她,”wo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这几天我忙着要应付外面的事儿,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帮帮我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