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春欣喜若狂,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女儿对色彩很敏感,是有绘画天赋的。从此,她就有心了。
鸽子笼大楼的人们有一天清早醒来,发现大楼墙外被人用黑色油漆刷了几个大大的“拆”字。
“大楼要*迁了!”这一爆炸性的消息一传开,整幢大楼都沸腾了。厕所里,厨房里,过道里,弄堂口,男的女的都在讨论着*迁的话题。
“终于要*迁了,等了多少年啊?是市政动迁还是房地产公司买地?”人们纷纷打探。
“打听清楚了,是汤臣房地产公司把这块地全部吃下来了,听说要造小高层。”
“那我们是不是原拆原住呢?”
“想得美!现在上海市区动迁哪有原拆原住的好事?都要迁到老远的郊区,否则汤臣怎么赚钱?”
“啊?要我们去乡下,这怎么行?乡下蚊子多,我们吃不消,过不惯的。”
“如果是这样,我情愿不要拆。”
“就是。”
“你们傻啊?我们可以提条件的。这个就如做生意一样,一定要讨价还价。”
“我们三十户人家要心齐。都说好,一致矛头指向他们,就说乡下我们是不去的。谁也不签字,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说的是呢,大家要团结,不要擅自行动。”
上海很大,有市区、郊区之分。市区的居民始终看不起郊区,虽然同在上海,却口口声声称郊区为“乡下头”。他们似乎觉得搬离市区去乡下那是身份的转变,因此说好,想方设法做钉子户,就不走,向开发商提出原拆原住的要求。<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