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之上,来往叫卖之声不绝于耳,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手拿折扇,身穿血红色的丝缎绸袍,雍容华贵间,俊逸的外边下却满是邪光外露,其嘴角处,一颗鲜红的血痔,在白皙的皮肤上耀眼异常,一脸含笑的游走在人群中。()
一声冷哼,却是发自周旁楼阁林立之所。
“嘘!小心这魔门崽子警觉!”一个道装打扮的青年道士对着另一个相同穿着的年轻男子低声说道。
“师兄何必这般谨慎,你我观察许久,这温玉仁孤身一人,你我联手再叫周师弟一旁协助,抓了就是,怕他作甚!”
另一人望着面白无须,一脸英气的蓝师弟暗自叹了口气,他这师弟,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冲动,尤其是嫉恶如仇,看见妖邪中人,恨不得一剑就此斩去,这幅秉性怕是改不了了。
“师弟也知,这温玉仁手段凶残之外,却是一个心智狡猾之辈,你我还是小心为妙。”
被称为蓝师弟脸上有些不忿之色,自己这个王师兄什么都好,不过在自己看来太过优柔寡断,遇事不能决,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师兄,怨毒的看了一眼温玉仁,一屁股做回道座位上,提酒就喝,似乎是在生着闷气。
那王师兄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走过来坐下,不过目光始终不离人群中那抹鲜艳的红影。
“道门在人间的道观根基,几处被挑,定与这魔门贼子脱不开关系,师兄为何不下手抓了,也好为那些师兄弟报仇,更能让事情水落石出。”那被称为蓝师弟的有些忿忿的说道。
王师兄一摇头:“这温玉仁号称魔门公子之首位,手段凶残不说,魔门妖法更是诡异绝伦,在师傅来临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那蓝师弟豁然站起怒目圆睁:“等!等!什么都等师傅!,同是金丹修为,你我三人难道还奈何不了他?那我们的道法真都是修道狗肚子里去了!”
王师兄看其面目表情,脸色一沉道:“你忘记师傅临行之言了!”看其又坐了下来,不停的喝着闷酒,又温声道:“不是我不愿动手,此时无凭无据,如若就此对此贼子下手,剑拔弩张的道魔两宗,定然开启大战,而我们定然理亏,到时如何是好。”
那蓝师弟白了自己的师兄一眼,显然还是未听进去,低声嘟囔道:“这几日,这厮除了窑子,就是赌场,再就是清风明月的游湖而行,我看分明是有意为之,我们几人还像傻子一样,不是干瞪眼,就是喝西北大风,真是窝囊。”抬头看了一眼,正抬头相望的师兄,后者似乎根本为听,一气之下,将桌子上的酒壶拿起,就是狂灌。
温玉仁嘴角微微翘起,眼中一抹讥笑闪过,漫步而走间,忽然眼中一亮,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帘,手中折扇一摇间,脸上顿时堆起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就是走去。
梅清可谓是苦不堪言,先前答应老僧之时,以为这蛛儿能像二娃子一样,闷不吭声的跟在身后,非常听话,这时看着到处乱穿的蛛儿,眉头大皱的同时,额头之上已经出现细细的汗水。
因为之前的路上的折磨,梅清索性给了这小丫头一个百宝囊,虽然空间有限,倒是能装好多东西的,让之看上什么就买些什么,比如什么桂花糕糖葫芦之类的,反正放进百宝囊中,由于是密闭的独立空间,倒不会腐坏,也是方便了许多。可是谁知这丫头拼命的买,不停的买,凡是未见过的东西都想买,就连街旁的大白菜也买了两颗,梅清有些无语的看着手中所剩不多的黄白之物,却是又听到那熟悉的呼唤。
“大哥哥,你看这个东西好,脆脆的,吃着可是爽口了。”梅清循声看去,见其一脸兴奋的捧着一个大罗卜,不停的在原地跳着脚,小手不停的招呼着后者,梅清苦笑一声,付了钱,却是将这傻丫头拉在一旁。
“蛛儿在寺庙之时,大师可曾和你说过钱财之物?”
蛛儿将萝卜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小巧的脸庞做沉思状,两个腮帮子不时的蠕动着,清脆的响声不时的从其嘴里发出,忽然恍然大悟,两眼弯成了月牙,兴奋的说道:“和尚爷爷的确有说过的。”
梅清面色一喜道:“怎么说的?”
蛛儿又咬了口萝卜,咯吱咯吱几声之后才说道:“和尚爷爷说了,黄白之物皆是身外之物,也是霍乱之始,所在,沾染不得的。”
梅清一怔,眉毛抽动一下。
“大哥哥,你看我帮你把这些黄白之物散尽,也就是散尽你的霍乱和,蛛儿乖吧!”蛛儿一脸嬉笑道。
谁说这丫头不通人情世故的?梅清脸色有些发苦,如果说些大道理恐怕这丫头不但不明白,反而还会不停的追问自己,到时更是烦不胜烦,大脑中灵光一闪,微笑道:“那蛛儿是喜欢像昨夜一样露宿荒郊野外,还是喜欢住那些美丽的大房子呢?”说罢随手一指周旁的林立的酒楼。
蛛儿将吃剩下的萝卜放进储物袋中,小脸顺着梅清指的方向看了几眼,又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笑着道:“大房子。”
梅清一笑:“是了,你看大哥哥的黄白之物也剩的不多了,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咱俩就得继续在荒郊野外露宿,反之呢?你我就可以住进这些漂亮的大房子里了。”
蛛儿有些不乐意的“哦”了一声,神色有些将信将疑,梅清随即站起,却是不再理会,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那么聪明,嘀咕了一声,正好看着一抹熟悉眼光,心下却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