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门紧闭,小沙弥朝着几人微一点头,便来到门前,做了个佛门礼仪低声道:“方丈,客人到了。”
房门轻开,一慈眉善目的老僧已站在门口,双手合十微笑着道:“佳客有来,实乃幸事。善哉,善哉。”
梅清心中一震,这老和尚修为甚高,和那了缘一样,定是不同寻常之人,而本是漫不经心的玉娘这时脸上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似有一丝凝重之色闪过,随即又是妩媚的笑容。
“大师言过其实了。”梅清还了个礼。
“贫僧了吾,这了缘是在下的师兄,师兄在信中对梅小友大加赞赏,而师兄乃有道之僧,不打妄语,小友可当得起这“佳客”二字的。“这话说完,了吾已经走到了梅清几人身前,微笑的看了眼玉娘,算是打过招呼,随即目光落在了蛛儿脸上。
蛛儿有些怕生的往梅清身后躲了躲,大大的眼睛偷偷的瞄着这了吾,这老和尚呵呵一笑,点了点头道:“这金蛛果然是开了金光的,这一路倒是有劳小友了。”
“不麻烦,反倒是多亏有了蛛儿,这一路行来,倒是添了不少乐趣的。”梅清轻轻抚摸着蛛儿的脑袋,而玉娘在身后笑了一声道:“我说大和尚,你一句话就将这蛛儿要了过去,而且和我们不沾半点关系似的,当初那了缘也曾经说过,这蛛儿和梅清是最为契合的呀。”
老和尚打了句佛号,不回答玉娘的问话,却让几人落坐在石桌旁,小沙弥已经出去端茶水去了,又看了一眼蛛儿,对着玉娘说道:“施主所说不错,师兄在信中却有交代,若蛛儿愿意跟随梅清,而梅小友也不反对,贫僧是并不会阻拦的,先前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梅施主尚未下定决心的。”
蛛儿坐在一旁,小手拉着梅清的衣角,这时已经听明白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就是红了,轻轻的拉了拉梅清,委屈的道:“大哥哥是不要蛛儿了么?是蛛儿惹大哥哥生气了么?还是大哥哥嫌弃蛛儿了?如果是蛛儿不好,蛛儿以后全听大哥哥的,再也不用大哥哥的衣服擦鼻涕了,大哥哥不要不要蛛儿呀。”说完眼泪如珍珠落玉盘一样,哗哗的就流了出来,那对儿布满血丝的大眼睛扑哧扑哧的眨巴着,眼巴巴的看着梅清。
梅清叹息一声,沉默不语,不是不想回答,着实是因为这心里亦是矛盾重重,放手呢?还是不放手?看着蛛儿委屈的憋着小嘴,楚楚可怜的摸样,这心也就更痛了。
“哼!”的一声,玉娘站起身来,拉过蛛儿道:“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家伙,蛛儿不要求他跟着大姐姐就是,大姐姐照顾你一辈子,我看谁敢阻拦!”说完目光不善的看着了吾和尚。
了吾打了句佛号:“小友心中有执念,为道是也,不知可否?”
梅清诧异的看了一眼了吾,后者打了个佛号望着蛛儿眼泪婆娑的蛛儿说道:“万物因缘生,万物因缘灭。世间万象都是因缘和合而成。其实,人生本身就是一大因缘。人们往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随缘,乃是一种如法的态度。道家讲究万物自然,那这自然是自然而然,这缘呢?”梅清皱眉沉思,了吾和尚呵呵一笑又是道:“缘也是因缘而缘。”
梅清皱着眉头,想着这几句话,而蛛儿的眼睛中这时只有自己的大哥哥,完全没听着老和尚在说什么。梅清回头看了看蛛儿,然后伸手将蛛儿的小手握在手中,蛛儿的小脸闪过一丝喜色,这时又听那老和尚说道:“这树木草石,相生相伴,这天地万物又何不是如此呢?都说仙缘难求,施主现在正在这崎岖的路上,又怎知这道是无情的呢?”
“那大师是说着道是有情的喽?”梅清回头问道。
老和尚微笑的摇了摇头:“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是要看施主的了?”
梅清似有所悟,而一旁的玉娘冷笑一声道:“你这秃子倒会说话。”随即又看了一眼埋头沉思的梅清道:“你这傻子可想明白了?”
梅清循其声望其人,而玉娘也是丝毫不让的瞅来,良久之后,将蛛儿拉在怀里,看着那楚楚可怜的小脸道:“大哥哥兜里可没有多少银钱了,以后说不定不能给蛛儿买好吃的了,不知蛛儿可还愿意跟着大哥哥呢?”
蛛儿一把抱住梅清,小脑袋深深的埋在梅清的胸口,哇哇的大哭道:“蛛儿再也不馋了,蛛儿再也不馋了。”
了吾和梅清相视一笑,只有那玉娘一脸不屑,不过看向蛛儿的目光中,却满是柔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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