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件没意思的事,德禄帝一贯为人光明,却在宝妃的去处上始终不肯松手,大家虽然知道,却甚少谈论,唯有太子,虽未直言,却一直是持反对态度。
秦彦之如今说了这话,林愈摸不准他心性,便也低头抿了一口酒道,“我若真是走投无路,留不住她,再试不迟。”
其实倘若真是那样,他便是彻彻底底输干净了。
留住了人,留不住心,又有什么用。
他一生骄傲,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林愈目光朝旁望了望,黄如金正被黄小四斜披着衬衣做舞裙扭腰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身边一个下属的大腿,那下属敢怒不敢言,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忍不住嘴角又扯了扯。
随即心里却是一片空洞——她嫁入李家的那一天,他不就是在心中誓言,与她再无瓜葛么?然而现下,却还是成了这副模样。
很多东西仿佛并不如他所想,只要铺设好了道路,就可以一直沿着慢慢走下去,很多东西,仿佛只要开了个头,便四处发散,各处蔓延,他根本制止不了,也根本掌控不了。比如黄如金。
果真是劫狱。
黄如金在大笑间还不忘撕鸡肉给李书墨,那傻子偶尔会朝他这里望一望,目光看似单纯却总隐隐有些讥诮之意,林愈周身顿时一片清冷。
手中的小酒杯被力道所压,发出细细的裂声,裂纹慢慢从底下蔓延开来,他将手垂下一松,酒杯便顿时碎成稀稀拉拉许多片。
秦彦之似乎有所察觉,看着他轻轻笑了笑,只是摇头。
“阿愈,你怎连个傻子都不如?”
林愈握紧了手中酒杯的碎片,只感觉掌心里皮肤嗤嗤被刺破,痛觉顿时让他清醒许多,他淡淡一笑,“哪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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