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心念闪过,拱了拱手笑道:“晚辈三人,自忖本领和前辈差得太远,这一赌怕是有输无赢,但也不愿白白错过这等机会。至于这赌的方法,不妨咱们两边之人,挑一项本领比过,输了的须答应对手一事!”
凌无虑捻了捻胡须,哈哈一笑,高声道:“你们当真要和小老儿比本事么?如此也好!老夫便叫你三人输得心服口服,也好让这小姑娘,心甘情愿领小老儿去见那人!”
他说到此处,微一沉吟,扬声笑道:“老夫年纪大你们太多,多吃了几十年饭,就让你们占个便宜。这怎么个比法,只要是含着武功玄学,由着你们来挑,小老儿皆可奉陪!”
莫雪茵前些日子与孙玄宗相斗,她虽是身有奇学,但毕竟功力逊了一筹,不过搏了个平局。此时闻言秀眉微蹙,冲凌无虑讪讪道:“这武功一道,莫说我眼下遭人暗算,内力空空如也。即便是功法尚在,怕也比不过老先生。但我从小只是修习武学,若是换做其他来比,却没一样拿得出手。”
凌无虑圆眼一转,嘿嘿笑道:“你这小姑娘说话倒是实在,照这么说,可是愿意认输了?”
柳少阳方才说出较技定输赢时,心里已有了几分盘算,眼下见凌无虑这么说,忙道:“凌老前辈,晚生与这位莫姑娘虽只是数日之交,却也算是朋友。如今朋友遇事理应想帮,在下愿替她出场,与前辈比过!”
凌无虑听柳少阳说要与自己相较本领,瞧了瞧他,又瞅了瞅莫雪茵,晃着脑袋打趣道:“好啊!这故老之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你这娃儿相貌俊雅,胆识不凡,与这小姑娘倒也登对。何况方才,老夫本就说的是与你们三人相较,这便比过吧!”
凌无虑这般言笑无忌,竟说得莫雪茵本是冷清的脸上,微微泛红,大有羞赧之色。
柳少阳暗自瞧在眼里,心潮涌动,勉力摄住思神,转过话头恭恭敬敬道:“凌老前辈,这既然是凭本领比试,总有胜负,晚生这些年有暇之时,也练了些微末的伎俩。前辈胜了,自是让莫姑娘带你去见那教她武功之人,可若是小可侥幸胜出,又当如何?”
凌无虑眉头轻拧,心中微诧:“这小娃儿如此笃定,莫不是有胜算不成?”他生性玩笑不羁,向来颇为自负,这念头方才转过,继而忖道,“嘿嘿,凭他小小年纪,在这武功玄学上,就算有过人之处,又怎能较得过我!”
想到此处,凌无虑顾忌顿消,含笑问道:“那你便说说,要是老夫输了,该如何为好?”
柳少阳听他相问,指着身旁的卫旭徐徐道:“这位卫旭兄弟身法天赋过人,轻功了得,只是没曾有高人指点,拳脚兵刃上的功夫与之不称。一会儿晚生若是能凑巧而胜,还望凌前辈收他为徒,指点他几套武功!”
原来柳少阳适才见凌无虑与孙玄宗比斗之时,卫旭瞧得出神,便已知他心里所想,此时正巧拿来相说。身旁的卫旭听了,不觉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凌无虑见柳少阳这般说,冲着卫旭打量良久。忽地纵身闪到卫旭身前,伸掌在他身上拿拍捏运几下,倏然又跃回原处,冲柳少阳啧啧称奇道:
“真是奇事,这人竟如此像我!不光是外观容貌,竟连那筋骨脉络,错落地也是这么相像。你说说他身法之资异禀,果然不错!小娃儿,就照你说的办便是!”
他话说到此处,忽地神色一黯,微微叹然道:“只是可惜,老夫又决计不会输!这徒弟嘛,这般瞧着是收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