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身在高处看得真切,心想:“此人在锦衣卫中想必职位甚高,这些人对他如此恭敬,说不得都是他的下属了!”
他眼瞧此人高瘦的身形穿一身黑衣,面容枯槁宛如病夫。一双眸子却隐露凶光,满是阴寒之意。
这瘦高的黑衣人居中坐定,环觑四遭朗声道:“这回招众位兄弟几日内赶来此地,不是蒋某有意难为大家。委实是奉了主上的意思,有一件大事顷刻要办!”
柳少阳既已知屋子的锦衣卫俱以此人为首,自然是分外留意。如今甫一听他开口,心念禁不住蓦而一动。只觉得这人的声音甚为耳熟,就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可急切间思索开去,却又回想不起。
他心中正是思索,只听那人接着又道:“干咱们这一行的少说多做,本座在此只给各位透个底儿。这次的对头经营盘踞多年,树大根深着实不可小觑。此趟差事干系重大,可不光咱们锦衣卫一家。东宫殿下不日将提兵马亲至,主上的意思是让太子立功服众。所以咱们得赶在头里布置妥当,到时务必要一举成功!”
柳少阳听这人说到“本座”两个字微一寻思,猛然想起了那个当年在云居山百花谷外,率众拦住五行门群豪探问大汉遗宝,武功深不可测的青衣人。心头悚然一惊之际,忍不住轻呼出声。
这一声轻呼本也极为轻微,柳少阳觉出之下又是当即止住。但堂内数百的锦衣卫里,武学一流的好手着实不少。便只是这等稍作异响,顿时已有数人察觉出来。
那黑衣人听闻之际面色陡变,蓦地里挥掌遁声一拍,断喝声:“屋顶上面的朋友,躲在暗处岂是会客之道!”
柳少阳身在数丈开外的屋脊上面,听了这一声喝心神微颤间,只觉得劲风扑面。四周的琉璃瓦竟然“哗啦”尽碎,自己脚下立足不稳,便要往屋里摔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