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詹二道剑法精奇博诡生威之处,直教人眼花缭乱神驰目眩,气劲纵横间激得台上木屑纷飞。
倏来忽往之中又拆了数十招,却见詹羲宁遽然竟似足不点地身法愈来愈快,绕着孙玄宗身畔疾转起来。
他手上剑法疏一阵紧一阵,契合着足下腾挪如飞换位,似仙如魅圆转如意,招招尽指对手周身要害。孙玄宗则长剑舞出青影叠叠,密似织网银光如幕,将对手挪转的如潮剑势奋劲挡住。
柳少阳瞧到此时,不禁低声赞道:“好一个‘八方叠影,不知所攻’,詹尊主的‘两仪阴阳剑法’造诣好生了得,再有百十招这孙玄宗怕是便要输了!”
他话音甫落忽生惊诧纳罕,原来场中“铛!”的一声锐响青芒乍散。孙玄宗手里劲力忽而变得微弱至极,长剑相击自是拿捏不住,竟而被弹得嗡声飞上半空。
詹羲宁遇此古怪心头一怔,诧异之下身形顿止剑招收却。却见孙玄宗整个人摇摇晃晃两足瘫软,面色如酡身形如醉,一个踉跄竟往自己身前倒下。
他之所以登台本就存的是切磋玄功印证武学的心思,于胜负之数倒着实没有放在心上。此刻万没料到孙玄宗与自己好端端的相斗百招,竟会直似劲气枯竭倏生衰微异象。
詹羲宁眼瞅他浑身酸软堪堪跌倒,紧忙道:“孙尊主请……”本能之下伸手去扶。冷不防灼风飒起“砰”的一声,他最后一个“起”字还未说出来,就被孙玄宗双掌连出奇诡骤转,分拍在了自己的胸腹之上。
霎时之间,詹羲宁只觉胸腹肌骨虽未震得断伤,但诸穴却遽然有炽流涌入,搅得气血翻腾有如针扎火烧。身形不由自主往后连退四五步远,手足酸麻间疾提玄劲与体内灼流相抗。一时两股劲息在百脉相激相逐,头顶升起徐徐氤氲红紫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