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亨和王叔叔同时转过头去,正好看一个高大的男子从雨中跑过来,他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黑色的长裤上染了很多的泥浆,显然是一路跑上来溅到身上去的。而他的眼睛,一直注视蹲在墓前的良锦。
他在跑过杜仲亨的身边时,下意识的抬头和杜仲亨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眼,他眼中急切的神情之外却有了更多的别的神情,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跑到良锦身边去,一丝停留都没有,直接蹲下去,从后面环住了良锦。
良锦的身子颤动的转过头来。
她的眼神疲乏而空洞,当看到他的时候,眸子里似乎燃起一点光,像是炭火中最后一丝余烬。她忽然就松开了抓着墓碑的手,紧紧抓住了他,她整个人扑上来,扑到他怀里,然后就全身剧烈地抖动。
几天的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等她再开口的时候,连哭声都变得沙哑糟咂。
习风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哭过。哭的撕心裂肺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把所有的一切都化成固执的悲恸,却没有一滴眼泪。
她叫着他的名字,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抹草:“习风!习风!”
她只会叫他的名字,别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习风想,她大概是想让自己告诉她,这只是一个玩笑,她的妈妈还好好的,等一下回去就会看见她。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后来习风想把她抱起来。
她死也不肯。她嘴唇发紫,也许是冻的,也许是因为伤心,竟然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习风终于把她抱了起来,不过半月不见,她就瘦成了这样,整个人只剩了一把骨头。看着可怜。
他要抱着良锦下山,杜仲亨递了把伞过来。他接过,只说了一句话:“我二哥说已经很久没见到杜夫人了,还希望杜局长在鹤城区的时候回去跟你的岳丈大人取取经,知道鹤城区什么该动,什么不该动。”
这样的情况,习风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说起话来毫不留情面。偏偏杜仲亨还真不被这句话恐吓到了。
看着习风抱着良锦下山的背影。
杜仲亨在心里搜索着一切可用的信息。顾少骅和顾曼童,顾老爷子,会有什么关系呢?他想不通。却突然被那个相同的字震惊到了。
他如触电般的重复着那个一个字:顾……顾少骅,姓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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