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正在侍候赵夺更衣,昨夜里的风波闹得他一夜未曾睡好,如今,眼圈四周还附了一丝晦暗之气。
小翠在外面徘徊了许久,终见赵夺与王公公一前一后地出来,这才泣不成声地跪在赵夺的面前。
“放肆,竟敢拦着王爷的路?”王公公面上一凛,大声喝斥。
“王爷,求您救救小姐吧,小姐她”
赵夺的眉头一皱,昨夜里那玉背上的鞭痕再一次浮上心头,心中有些坦突,却又生生地冷下面孔,冷声冷气地道:“怎么?她快死了吗?”
小翠不敢抬头,只是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道:“回王爷,小姐从昨儿起,身子就发热了,奴婢早上起来,在外头见两个姐姐将一瓶治伤的药放在墙根了,心念一动,就就偷回去用了,可是用了以后,小姐背上的伤口竟然越来越重,红的一片,很是吓人。王爷仁慈,求您找个大夫给小姐瞧瞧吧。”
赵夺听了小翠的话,怒不可遏,他瞪着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小翠,怒道:“大胆贱婢,竟然敢在王府里偷东西?”
小翠心中一颤,立即俯低了身子,哭道:“王爷开恩,开恩,找个大夫给小姐瞧瞧吧,奴婢有罪,任凭王爷责罚。”
王公公见小翠哭的可怜,又担心花想容的病,扭头见赵夺正在拧眉思忖,便不失时机地道:“王爷,给夫人请个大夫瞧瞧吧,若是真的耽搁了,怕是”
赵夺眼眸一转,立即有了决断:“王环,不要请御医,更不要惊动他人,只悄悄在街上找个大夫就好了。”
王环应了一声,领命而去,赵夺则跟着小翠一路来到梅园。
轻轻地靠近,赵夺才发现,床上的人是醒着的。当花想容发现赵夺的时候,竟然忍着伤痛,怒不可遏地看着小翠,骂道:“糊涂东西,王爷来了,竟然不知道用锦被将我的身子盖住?”
赵夺闻言,立即回道:“该看的早就看过了,现在遮掩,未免晚了些。”
花想容只觉得脸上一热,稍后,便一丝红暇爬上了面颊,映着她那雪白的肌肤,一时间,赵夺竟然看得有些怔忡。
小翠给赵夺搬了凳子,放在离花想容不远的地方,赵夺也未说什么,坐了下来,眼睛细细地盯在她的伤口上。
果然,那伤口红中带紫,像是中了毒,却又没有中毒那发黑的迹象。再微微侧目,桌上那个精致的小瓶子便被赵夺收入眼底,他细细观察,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见过,心中立即了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王公公领着大夫来了,那大夫五十多岁的模样,胡子有寸把长,一片花白。大概是没见过大场面,一路下来,都是小心谨慎的模样。
大夫轻轻地放下医药箱,上前诊视了花想容的伤口。赵夺紧紧地盯着大夫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让一个男人这么直直地去盯着她的玉背瞧,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大夫瞧了一会儿,才道:“王爷,夫人这伤并无大碍,身子发热也是因为伤口发炎才引起的,上些消炎的药粉便好了。只是,这伤好了以后,难免会落下疤痕,若想根治,只怕民间的药”
赵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随即指了指桌上装药的小瓶子:“你来看看,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